第五百零六章:情不知起
夙願回過頭,看到冷卿青往這邊走過來,頓時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陣困意襲來,不好意思道:“您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累了,那就麻煩娘娘了。”
見冷卿青點了點頭,說完便轉身找了個舒適的窩,躺下,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她微微的鼾意,似乎是累的不輕。
冷卿青搖了搖頭,這姑娘真是天真爛漫,心眼單純,就為了這麽一個不相關的人,自己親力親為的照顧了一夜,怕是他娘知道肯定要氣得跳腳。
她這個親娘,含辛茹苦養的十幾年的寶貝閨女,自己都什麽事都沒讓她做過,此刻,為了個陌生人,又是當老媽子,又是當郎中的,到底腦袋裏裝了些什麽東西,被驢踢了不成?
天色越發明亮了起來,外麵都布滿了厚厚的積雪,呼嘯的狂風並沒有停止肆虐,反而越發厲害,把周圍的樹木全都刮的七零八落,洞口已經漸漸被積雪堵住了出口。
冷卿青攏了攏的身上的皮襖,雙手抱胸,被從洞口灌進來的風吹的有些冷,這才發現昨天晚上點的篝火已經滅了,柴火已經燒完了,洞裏的溫度急劇下降,還有些人在睡著,也漸漸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都蜷縮著吸取那稻草裏一點點的溫度。
他們要想辦法出去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否則一定會坐吃山空,暴風雪隻會越來越厲害,若是躲在洞裏,路被封死的話,那他們就一定出不去了,還是必須要先做好打算。
冷卿青想到這,就把自己的包袱行李拿了出來,發現隻有那麽一小袋幹糧了,可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還是處在半山腰之上,看外麵暴風雪的樣子,可能還要下上幾天,那就意味著他們要省吃儉用。
既然昨天夙玨能夠在野外打到動物,或許這外麵也有吃的也說不定,要是能吃到肉,相信整個隊伍的精神麵貌都會完全不一樣,這餅子在這冬夜裏更是難以下咽,索然無味。
說完便鼓起勇氣,拿了一把夙玨的劍,便準備出洞。
“娘娘,是要去哪?”
靠坐在石壁一邊的夙玨忽然睜了眼,問道,他是被冷卿青窸窸窣窣搜索包袱的聲音吵醒的,他們是習武之人,這點動靜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這外麵下著茫茫大雪,她一個女子貿然出門,實在不妥當,太子殿下曾讓他保護好她,他不能坐視不理。
“你醒了?正好,沒柴火了,我打算出去拾點柴火,不然大家今晚沒法扛過去,看這天氣。估計這兩天都沒法走。你也一起來吧,看能不能再打個兔子,我給大家做個兔肉湯暖暖身子。”冷卿青搓了搓手,哈著氣,有些瑟縮道,在哪裏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肚子不是?
夙玨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出了洞。兩人運氣不錯,回來的時候算是滿載而歸,冷卿青抱了一大堆柴火,夙玨則打了一頭野豬回來,這把洞裏的人給饞的不行,紛紛誇讚著他,而當事人也隻是麵無表情的將豬肉扔下,自己又重新回去休息了。
冷卿青不懂怎麽分解豬肉,所以決定把這項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小廝,乒乒乓乓的刀剁聲,又驚醒了言修。
”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待會就可以吃飯了。”冷卿青有些試探性的和他交流,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畢竟這麽多陌生人在場,多少還是會有些警惕的。
言修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些,隨後便衝冷卿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是你們救了我。”
一覺醒來,身子慢慢好轉不少,力氣也回來了些,他感到整個身子都有一股暖意在流淌,傷口似乎也沒有那麽疼了。
“我們這次來雪山也是純屬巧合,不得已而為之,我表弟他生病了,需要這天山雪蓮,所以這才不得不前來采藥。”
“原來如此,若非我傷重不能動彈,我倒是能帶你們走一條捷徑,更快登山。”言修抿緊了唇,一本正經道,比起昨天他已經好了很多,至少現在覺得充滿了力量,隻不過傷口還不能觸碰,會隱隱發疼,說來也奇怪,這不過兩日的功夫,他的傷怎麽會好的如此之快?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卿青隨口編了個幌子道:“昨日我表妹給你吃的保命丹是我姨母所製,普通人吃了能夠強身健體,福壽延年,身受重傷的人吃了,不出三日便可下床活動。”
言修聽完,有些驚訝,隨後又忙稱讚道:“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藥物,姑娘的姨母想必也非同凡響。”
冷卿青訕訕一笑,心裏卻在想著,若是讓藍豫知道了自己說她是自己的姨母這件事,肯定輕饒不了她,可這真是權宜之計啊,若不是圓你女兒的謊,她還不想裝嫩呢。
“不知公子傷好之後,有何打算?”冷卿青轉移了個話題,開始詢問著,他們三天後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總不能把他也一起帶上吧?他們此次所攜帶的物資也不多,經過這一場暴風雪的鬧騰,已經消耗了一大半,實在是供養不起多一個人了。
“等我傷好,會馬上離開,我還要去尋找我的族人,找到聖物,姑娘的恩情,言修有朝一日,必定報答。”他堅定的眼眸裏滿是不容抗拒的倔強,他聽出了冷卿青話裏的意思,也非常識趣的自己離開,這讓冷卿青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就喜歡這種一點就通的人。
“言修公子,並非是我不想讓你待在這裏,而是我們的糧食有限,恐怕堅持不到山上了,實在是抱歉。”冷卿青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
“姑娘說的哪裏話,若是你們糧食不夠,可以去我們白水宮拿,隻要說是我言修的朋友便可。”
冷卿青正苦惱著如何解決這一大家子的吃的問題,沒想到言修就這麽輕易的給解決了,實在讓她驚喜,又興奮,果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可是……”她想說,若是別人不相信怎麽辦,隻瞧見言修從腰間摸出一個銅牌,上麵刻著一個奇怪的花紋,應該是他們這個部族的標記和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