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美夢終醒
第212章:美夢終醒
“說狠話誰不會呢?”冷欣聳肩,滿臉都寫著無所謂,說道:“可是說狠話又有什麽用呢?幾句話你就覺得心裏爽了啊,那你現在可以趁我在這裏隨便說。”
“冷欣,你的美夢已經到頭了。”
君修城渾身都散發著死亡一般的低氣壓,就像是死神宣判別人的命運那樣,他繼續說道:“你當真還以為你有機會出去?還在等著那些人來救你嗎?”
“你什麽意思?”冷欣立刻就有些繃不住了,聽君修城這話,難道他知道了什麽消息?在裏麵的這些天,冷欣見不到人,也無從得知外麵的情況,她心火本來就重,今天對著君修城發泄了一通,可是他簡單幾句話又把這火給挑了起來,甚至比之前還要烈。
“我什麽意思?”君修城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殘忍的說道:“你覺得,我憑什麽能夠出現在這裏,跟你說這些廢話呢?”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點醒了冷欣,對!她一開始就疑惑君修城為什麽會出現,後來吵得厲害,她把這一茬倒是給忘記了,現在提起來,她才後知後覺的一身冷汗,難道說,君修城已經摸清了她背後的人,並且跟他們達成了某種協議,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她的情況就非常不妙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你今天來到底是要幹什麽的?”冷欣受不了這種心裏上的折磨,直接的問道。
君修城也終於玩夠了,剛才那通爭執,算是他對過去的一個發泄,而現在,才是真正了結的時刻。
“我今天來,就是要看看,你是怎麽死的。”君修城說道。
冷欣整個人都垮了,她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連在君修城麵前做樣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情緒的巨大變化,每一個細節君修城都看在眼裏,除了活該,他想不到更好的詞。
君修城往後退了一步,站在旁邊以一種看好戲的眼光盯著冷欣,接下來,應該是白先生上場表演的時刻了,他隻需要靜默的看好戲就成,適當的時候,還可以用眼神挑釁冷欣一把,不過她現在應該是沒本事向他回敬了。
白先生往前一步,他剛才聽了半天,隻覺得冷欣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惡一萬倍,現在說這些話,他一點兒憐憫之心都沒有。
“money_laundering的事情,現在是我在接手,今天來見你,就是我提出的要求。”
白先生輕飄飄的一句話,冷欣就直接跌回了椅子上,剛才還囂張無比的氣焰,此刻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一點兒影子都沒留下。
羈押所裏條件再不濟,這種密閉的環境裏溫度再低,也不至於讓人在這種天氣下泅泅的冒冷汗,然而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的,比如此時此刻的冷欣。
她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身體裏冷一陣熱一陣的交替著,汗液不受控製的從她身上蒸發出來,又被空氣變得冰涼,貼在皮膚表麵留下一層一層的黏膩感,甚至於她的呼吸都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樣,隻能用力的跟空氣做著交換,即便是這樣,吸進肺裏的氧氣還是稀薄的讓她感覺到了窒息。
白先生和君修城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嘴唇囁喏的樣子,可是半天都沒能說出什麽話來。
也對,這種命運被掌握在別人的手裏,然後又猛地聽到自己被放逐犧牲的消息,誰還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鎮靜的呢?除非她選擇不相信。
冷欣沒有別的辦法,唯一能夠讓她不立刻崩潰的辦法,就是告訴自己,眼前這兩個人是故意來騙她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嗬嗬……”冷欣笑得無比猙獰,她身子猛地竄了起來,雙手撐在落了灰的桌麵上,前傾著看向白先生,神經質一般的樣子說道:“你以為,你這樣三言兩語,假裝很懂行的樣子說上幾句,我就會相信你的話了嗎?”
“憑什麽?你憑什麽接手?你從哪裏接手?”
“這種事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沾手的事情嗎?當真以為我不是一步一步混上去的?”
“我看,你就是君修城的走狗,故意跟這個賤人一起來戲耍我的,我要是真的相信了你們的話,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冷欣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
君修城看得心裏過癮極了,冷欣也有今天?像狗一般失態,落魄,慘不忍睹……
他知道自己這種心態不怎麽對勁,可是冷欣越是淒慘,他心裏就越是能感覺到一種補償,這種補償心理有些病態,君修城提醒自己別陷得太深,千萬別淪落到跟人渣一個層次,那才是最大的諷刺。
“你確實是個傻子。”白先生的聲音輕飄飄的,現在這三個人裏麵,情緒最冷靜,智商最在線的人,應該就是他了吧,隻有他才能在這種情況下,情緒不受到絲毫影響。
“當真以為我們跟你一樣閑著沒事幹呢?還專門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嘲諷你,你配嗎你,就這麽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想想吧,以你現在身份的敏感度,要是沒有他們的允許,我們能見到你?”
“還有,要真的覺得你還有利用價值,會讓你在裏麵呆這麽久嗎?等了這麽多天了,還沒把你心裏的火給澆滅,我說你也是夠頑強的啊?”
白先生半是玩笑半是諷刺的口吻說道,他本就擅長嘴上的功夫,這番話說得漂亮極了,從各個方麵把冷欣最後一點兒奢望給敲醒了,讓她沒辦法睜著眼睛做夢。
冷欣想開口反駁他們,可是卻找不出來一個字。
她剛才還能像隻母雞一樣跟君修城戰鬥,可是現在,她就是被扒光了雞毛,皮膚上千瘡百孔,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力氣去諷刺別人?
她被犧牲了,她被放逐了,她再也出不去了,她要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度過她的餘生了,她甚至連一個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擁有,連一個墊背的人都拉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