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究竟是誰殺了她
遠處的雞叫傳來,黎明在即,窗外卻仍然一片漆黑。
黑色的眼睛閃著綠光,流下了晶瑩的透明液體。
那是淚水。
從未想過,夜叉也居然會流淚?
許以亨一刀下去,猛拔出來,還欲再紮一刀……
隻見夜叉暴怒而起。
“嗷……”一腳踢飛了匕首,直接插入了牆壁中。
許以亨沒有畏懼,他眼裏充滿了無盡的恨意,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你為什麽要殺我的妻子?你到底想要什麽?要錢我可以給你,你為什麽要殺人?”他近乎瘋狂地歇斯底裏著,整個人就要絕望了。
夜叉看著他,深情地說:“因為我愛你啊!亨哥!”
話音落,她已經泣不成聲:
“十年前,有一惡鬼從後門逃走,我追到霍北城被偷襲重傷,化身落在你家院子裏。我就是那條通體漆黑的小黑魚啊!你捧起我,把我放到你家的池塘裏……那一刻,我就愛上你了!”
“我渴望得到你的愛,我無法接近你……直到你的妻子重病……我覺得我的機會來了……”
“胡說……她從來沒有重病過,是你殺死了她!”許以亨大聲吼叫著,完全失去了理智。
夜叉哭著說:
“她在油盡燈枯之際,她看見了我。我每天遊蕩在你們身邊,她看出了我的想法……她希望我來陪伴你,讓你不那麽的傷心……”
“不……不可能……鬼話,你說的都是鬼話……不能信……”許以亨奔到李金生麵前,抓住他的胳膊:
“先生,大師……她是不是在撒謊?你說……我老婆根本就沒有過重病,隻是摔了一跤就變成這樣了,她根本就是在為自己開脫對不對?”
李金生看著瘋狂的許以亨,歎了一口氣:
“你先聽她說完。”
夜叉走到牆邊,拔出匕首,走回許以亨的麵前。
她右手舉起匕首,對著自己身後的尾骨狠狠一刀。
夜叉半神半鬼,亦正亦邪,但所有的精氣神都在尾骨之上。
她直接切了尾骨,瞬間癱倒在地:
“我夜乞,在此發誓:我並非是害人性命而得人身,我隻是借身為人,鳩占鵲巢而已!我若是殺了人命,就讓我現在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室內綠光大盛,把眾人籠罩其中。
……
“老公,你什麽時候回來?咳咳咳……”
“我後天就到家了,老婆,你怎麽咳嗽了?”丈夫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妻子強行歡笑:“沒事,我好好的呢?吃了一口餅幹,嗆了!我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她喘了幾口粗氣。
門後的陰影中站著一個人。
“你會對他好吧?”妻子喘著粗氣,不停地咳嗽。
“我會愛他,勝過我的生命……”陰影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妻子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逐漸沒有了呼吸……
“啊!……不……”許以亨大叫一聲撲向遠處,幻像“噗”消失了……
室內再次恢複了寧靜。
許以亨渾身沒有了力氣,直接跌坐在地上。
李金生抱起舟寶,對小誌說:
“你協助胖子和管家,聯係殯儀館,幫許總處理一下吧!這種時候,他已經沒力氣處理這些事了!”
“好的!”
李金生抱著困得睜不開眼的舟寶,回了房間,把孩子的外套脫掉,重新放在被窩裏,不到兩分鍾,孩子就睡著了。
他也去洗了一把臉,然後躺在舟寶身邊,閉目養神。
夜叉,如果為惡,那就是惡鬼列,醜陋而凶殘;如果許給職位,行管理之職,那麽可震懾眾鬼,維護秩序!
她被許以亨救下,為什麽一直不回歸墟?
許以亨的妻子,從發病到身亡,為何全家沒有一個人發現呢?……
想著想著,他竟睡著了。
也許因為緊張的緣故,他一直呈防禦狀態,所以在睡夢中,他一直故意封鎖的小周天……悄然打開……
……
陽光大好的下午。夫妻二人坐在別墅院子裏的池塘邊說話。
“你幹嘛?讓你幫我摳耳朵,你別給我摳聾了!”妻子嬌嗔著。
“我沒用力啊!我再輕一點……來來……嗯……出來了出來了!”許以亨開心得不得了,舉起棉簽遞到妻子麵前:
“老婆,你看你的耳朵多髒!”
妻子哭笑不得:“來來來,我摳一下你的耳朵,看看有沒有?”……
兩個人在別墅的院子裏追逐打鬧,兩個身影映在水塘中,歡聲笑語傳到了山坡的每一個角落。
在院外一棵大樹後,一個通體漆黑的人在看著這一幕,心生向往。
忽然夫妻二人聽見“吧唧”一聲,一條黑色三尾金魚,掉在了水塘邊的地上,受了重傷。
“快,老公去拿藥!”妻子趕快說。
“魚上藥不管用吧?你懂嗎?”許以亨說著,撿起魚直接扔進了水塘裏。
夜裏。
夫妻二人在床上你儂我儂,絲毫沒有看到在窗邊偷窺的身影……
她悄悄地來到床頭,在妻子的水杯中滴了一滴黑色的液體,悄然離開。
第二天,妻子忽然暈倒,保姆想要告訴許以亨,被女主人阻止了。
她覺得這是小事,沒必要告訴丈夫。
第三天,丈夫外出談生意,她再次暈倒並且吐血了。忽然就生了疾病。
她身體虛弱之時,她終於能看見那個如影隨形的黑色陰影。
聰慧如妻,她有些懂了。
突發疾病,怎麽可能呢?當代豪門的血腥,她知道的太多……妯娌婆媳間的勾心鬥角和謀財害命,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因為一點股份就買凶殺人,也是有的。
她被人害了。
“你是誰?”
“我是愛你老公的人,我想成為你,陪伴他。”
妻子問:“你是什麽人?”
“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我和你一樣愛他,就夠了。”
妻子躺在床上,看著床上的幔帳,良久,妻子轉過頭看著黑暗處:
“你會對他好吧?”她喘著粗氣,疾速地油盡燈枯。
“我會愛他,勝過我的生命……”
妻子又說了句什麽,放心了,然後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一道黑影從門後走出,手裏提著一條鐵鏈:
“你安心去死,你的老公,我來幫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