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譚家的世代詛咒
每一個早晨都值得期待,每一個日出都代表著新生!
上車前,多多緊緊地抱了抱甘甜,所有的感激都寫在眼裏。
甘甜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再三交代:
“回京一定記得找我三叔,記得帶著小奧去我家玩兒。”
多多點點頭。
牽著兒子的手,一步三回頭地上了車。
在她無助的時候,甘甜伸出手,在她惡心恐怖的時刻,甘甜不嫌棄。
這份情,記下了。
馬力十足的大奔,緩緩慢行在村子裏的小路上,直到出村上了大路,才馳騁快行!
村裏平時最愛嚼舌頭的幾個老婦女,此刻正用指甲摳著牙,議論著剛剛開過去的G630。
其中一個說:
“這個車十萬塊錢,能下來不?”
另一個說:
“用不了十萬吧?也不是什麽名牌兒!”
“嘖嘖!聽說被譚賈打得不輕,都打出尿了!”
“那還不是自找的,父母不同意,私奔能有什麽好下場?幸虧我閨女沒嫁給譚賈。”
幾人議論著,渾然不記得前幾天她們還在後悔為什麽女兒沒有搶到譚賈這樣的好女婿……
……
盛夏的夜,終於酷熱起來。
甘甜用溫水擦了擦身,才覺得舒爽了。
半夜,一直難以入睡的章弘昱緊緊地抱著甘甜,箍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你這是怎麽了?”
“嚇死我了……我自責了好久……”章弘昱的心還在亂跳。想起那樣的場麵,簡直讓他自扇耳光。
“都過去了,沒事了,”甘甜拍了拍他的手背,“但是,我們必須要思考了。丁主任的丈夫說,這地下,有東西。這個水廠,如果有隱患的話,就不要建了。”
章弘昱回過神來,對甘甜說:
“等丁家姐夫說的三天時間一到,我想去會會這個譚賈。有些事,他未必不會說。”章弘昱在甘甜的額頭一吻:
“水廠可以不開,但是這件事必須弄清楚。已經對你造成了威脅,我絕不會就此罷休。”
甘甜點點頭:
“搞清楚也好,不然這心裏總是不踏實。”
忽然,院子裏傳來一陣凶狠的犬吠聲,土財主像瘋了一樣地亂叫,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所有的燈都亮起,土財主頓時有了底氣,叫的更大聲了。
譚奶奶掄著菜刀,踏出門檻。陸雪梅已經站到了院子裏,大門外,一個身材高大通體青白甩著尾巴的“人”,緊緊地貼在大門的鐵欄杆上,向院子裏張望。
它居然追到這裏來?
章弘昱捂住甘甜的眼睛:“別看!”
甘甜扒開他的手,“不要緊,我看它想幹什麽?”
斜對門的小曲,也黑著燈,趴在窗戶上觀察著。
這邊兩人一狗,一動不動地看著大門外。
忽然,大門外,歌聲響起:
“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鬆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聲音幽怨而綿長,聲聲泣血。
“它在唱什麽?”小小走出來,站在陸雪梅旁邊。
陸雪梅說:“它在抱怨男人!”
陸雪梅舉起尖刀,大吼道:
“這家裏沒有你的男人,你要是現在不走的話,我馬上就把你斬殺!”
聲音帶著內力,渾厚洪亮,震耳欲聾!
外麵的怪物看著陸雪梅,抿了抿嘴。失落地轉身,手腳並用,轉瞬間消失不見。
譚奶奶鬆了一口氣,嚇得癱軟在地上。
土財主趕緊跑過來,用頭拱著她的腿,以示安慰。
甘甜放下窗簾,低頭想了想:
“它還會再來的。我的直覺!”
章弘昱點點頭:
“這裏太危險了,我都不想讓你再呆下去了。”
甘甜想的卻是另外的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山鬼唱歌的時候,全村的人都聽不見,為什麽隻有我們這裏能聽見?六餅的爺爺不見了,他的爸爸斷了手臂,六餅自己截掉一條腿!就連同為一支的譚賈父親,據說當年是被狼咬死的!你說,這難道不奇怪嗎?”
章弘昱想了想:
“你是說,譚家有問題?”
甜甜點了點頭:
“很多事,並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湮滅,而是會滲透到生命的延續中。這一世的後代子孫,來世的真身命運。”
“你懷疑,譚家有孽債?”章弘昱對這些,始終是懵懂的狀態。
甘甜說:
“先睡吧,明天我和譚奶奶聊一下!”
暗夜的山頭,青灰色的影子隱於大樹之後,目光陰冷地看著譚六餅家的院子,一動不動。
……
半夜,譚賈被一陣尿意憋醒,睜開眼睛。
感覺有什麽在耳邊爬過!
黑暗中,他身手一扒拉,卻摸到一團肉肉的東西。
“啊………”慌亂中,他趕緊去摸燈的開關,可是越著急,越摸不到。
黑暗中,他感覺到喉嚨裏還有東西在爬出來,他用力地卡嗓子,想要吐出來。
可是,吐不盡,嘔不盡。
忽然,有一個非常大的家夥它要爬出來,卡在他的喉嚨裏,他憋得滿臉通紅,用手伸到喉嚨裏去摳。
他感覺自己就要窒息。
就在他大腦供血不足,即將暈厥的時候。
“啪!”電燈開啟!
一個獨臂男人,出現在他的家裏。
正是六餅的父親。譚品。
譚賈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劫後餘生的幸福,已經讓他忽略了小便失禁的窘迫,“噗通” 坐在地上,隻顧著呼吸!
“你動什麽人不好,居然弄個不好惹的回來?真是個豬腦子!”譚品煩躁地說。
譚賈看著他,冷笑一聲:
“嗬嗬嗬……咱倆半斤八兩吧?你原以為弄死兩口子就可以從老太太嘴裏得到譚家的秘密了?這張皮還沒用多久就折了一臂,真是蠢笨如豬!”
譚品忍住怒火,冷冷看著他:
“我要的東西做好了沒有?”
譚賈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冷笑道:
“我已經沒有機會再去采樣了,你想要的東西,都被他們灌進了我的肚子裏。你要是著急,就得每逢三六九的深夜,來守著我了。”
譚賈破罐子破摔,諷刺道:
“就算你為她做得再多,就算你殺盡譚家的男人,她心裏也是沒有你的。你和我一樣,都是沒人愛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