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怎麽被開膛破肚
山間的清晨，空氣清涼，高濃度的氧離子，讓你感覺自己的肺都是清澈的。
甘甜掬一把涼水洗臉，竟然感覺山裏的水竟然是柔的。
偶爾有吃完飯沒事兒幹的村民，來房車附近轉一圈兒，向六餅家的院子裏望一望。更有嫉妒心翻滾的人，趁院子裏沒人注意，在後輪胎上狠狠跺上一腳，“呸，裝X。”
六餅一早上磨著奶奶煮了羊奶，然後挨個屋子敲門送奶。
“姐姐，羊奶特別養身體，天天在早飯之前我都給你送一碗。”少年拄著拐，另一隻端著奶，樂嗬嗬地站在門口。
甘甜趕緊跑過來接過碗，給了六餅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羊奶以聞就是香，在京都可喝不到這麽新鮮的羊奶呢。謝謝了六餅。”
少年得到誇獎，腰杆兒都直了許多，“半個小時就開飯，到時候我再來叫您。”說完拄著拐走了。
一口羊奶入喉，甘甜覺得胃裏溫潤暖和，而且並沒有想象中的腥膻味道。她幹脆一口氣都喝光了。
章弘昱疊好被子，看著正在舔碗的小媳婦，忍俊不禁。
“這世上也有讓你吃不夠的東西？我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對什麽都淡淡的。現在這個樣子才對。”
甘甜在他的胸前錘了一拳：“行，我想吃點從前沒有吃過的，今天晚上就要吃到。你去想辦法弄來。”
章弘昱呼吸一滯，我是不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時，譚奶奶過來，看著二人的門開著，笑著說：
“家裏的飯桌子太小了，廚房又不幹淨。你們就在房間吃早飯吧，我給端來了。”
章弘昱趕緊接過托盤，道了謝。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對門的我稍後就送。你們吃飽了還要上山，我就不多說了，如果不夠吃再喊六餅就行。”
“好的，謝謝您。”
早餐是小米粥，肉餅，和醬黃瓜條，還有兩個煮雞蛋。
甘甜幾乎沒用十五分鍾就幹掉了一人份。然後臉紅地去漱口了。
章弘昱看著從前吃飯如小貓般食量的小媳婦，現在戰鬥力如此強悍，好笑又欣慰。
吃吧，你胖成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樣子，我也不嫌棄。
……
飯後，眾人開拔去山上，六餅盡管拄著拐，卻比大家腳程都要快。他走在前麵，跟大家說著這青山綠水的傳說。
“小小，你昨天半夜聽見顏如玉唱歌嗎？”
小小翻了一個白眼，沒搭理他。
“哎？你這小丫頭怎麽不理人呢？”
小小“哼”了一聲：
“昨天我問了甘甜姐姐，那叫‘書中自有顏如玉’。不是山裏的。還有，昨晚上唱歌那個，那叫山鬼，那不是什麽玉。你敢不敢在她唱歌的時候去上山找她？”
六餅訕訕：
“我奶奶說了，顏如玉討厭男的，看見了就會追著打。所以我就沒敢去。”
小小嗤笑道：“你敢去試試？當年那些軍閥派人盜墓，那些兵蛋子是怎麽被開膛破肚吃了五髒六腑的？”
六餅嘴角抽抽：
“又來了又來了，說的好想你親眼見了似的。”
小小剛想爭辯，想起陸雪梅的話，不吭聲了。“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走到半山腰時，甘甜停了下來。
“六餅，這個剛才山腳下的土壤還是黃色的，為什麽這裏開始變成黑色的土地了呢？”
六餅笑著解釋道：
“姐姐，黑土地更肥沃啊，但是為什麽這樣界限分明，我也不知道。從我懂事起，就是這個樣子了。”
甘甜抬頭向上望去，並不能看到山頂。
“這山很高。但是卻不陡峭。”甘甜感慨。
六餅神采飛揚：“姐姐錯了，這一邊，當然是緩坡了。但是在山的那一頭，那就是斷山，是上千米高的斷崖啊！”
章弘昱馬上問道：
“泉眼在哪裏？需要山頂嗎？”
“不不，”六餅指著兩山之間的山坳說：“我門從這個坡繞到山坳裏，再往上走一點就是源頭，泉水是從石頭縫裏流出來的。”
章弘昱看著甘甜：
“你身體吃得消嗎？”
甘甜點點頭：“我沒問題，我們抓緊時間吧。”她包裏背著水杯，她一心想要盡快看一看這泉水的質量和口感，心裏帶著小激動。
幾人走過山坡，進入山坳，又走了20分鍾，終於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
兩塊巨大的石頭緊緊相靠，鑲嵌在山體中。兩方巨石下有一條被山水長年衝刷留下的細痕。
“姐姐你看，那裏就是。”六餅拿下身上的水杯，跑過去接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了個痛快。剛才爬山的疲憊一掃而空。
“姐姐，你也來喝一口。”
甘甜解下杯子，接了滿滿一杯，剛要飲用，被陸雪梅攔下：
“山中的泉水雖然村民喝了沒事，但是你很有可能會水土不服或者拉肚子，我讓小曲帶著水桶來了，回去燒開了再喝吧。”
章弘昱笑著說：“少喝一點應該沒關係，我來試試。”他接過甘甜的水杯，喝了一口。
淩冽清涼，滑溜溜的，帶著一絲絲甜味。
“好水。”章弘昱一句話出，六餅高興得跳了起來。“我沒騙你吧？我這是正兒八經的山泉水，要不是山裏閉塞，本地人沒遠見，這裏早就被開發成水廠了。”
陸雪梅也用自己的杯子接了一杯，灌入喉嚨裏，回味甘醇。她點了點頭：
“的確是好水。”
六餅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用腋窩架住拐杖，搓著雙手，對章弘昱說：
“老總，咱們可以說說水廠的事情了嗎？”
章弘昱笑著說；
“不著急，我今天讓公司的工作組出發，還要麻煩你在村裏給他們找個落腳的地方。要幹淨的人家。等水質測量以後，我們三天後就可以進行下一步。”
六餅點頭如搗蒜：“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安排好。嗯……如果嬸子們問給多少錢的話……”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畢竟.……”
章弘昱笑道：“錢好說，先把事兒辦漂亮了。”
“好嘞，我知道了。”
小曲走過去接了一桶水扛在肩上，跟在後麵。
忽然，隊伍的前麵的小路上出現了一隻大狼狗，坐在那裏，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