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空卦與亂卦
暖春終於來到,有些花兒陸續在結著骨朵。
春季草莓節的宣傳已經大張旗鼓地做起來,各大公交車體廣告也覆蓋上了。
李金生蠢蠢欲動,準備去草莓節大掃蕩了!甘甜知道李金生愛吃草莓,就連孩子們都盯著草莓吃,她就安排了一個日子,準備全家一起去嚐鮮,然後再買回來一些。
新來的保鏢帶著一個十足的小吃貨,家裏什麽角落裏的零食都能被她發現並且吃掉。一聽說還有草莓節這種玩意,就吵著一定要去吃。
這個小女孩,五官尚算端正,就是嘴巴大的出奇!
她吃掉了小祐的鬆子;吃掉了小葡萄的薯片;吃掉了小麥穗兒要帶到劇組的麵包和火腿;吃掉了舟寶的無敵大蘋果……
但她唯獨不敢偷吃怡寶的零食,一次也不敢。
她得罪了家裏所有的小孩,唯獨沒有對怡寶下手。
周絲萍找陸雪梅說過一次:
“想要吃什麽可以說,管夠。但不能去拿別人的東西,寶寶們現在對小小很反感,畢竟不問自取是為偷。這個家還算富裕,什麽都買得起,但是這個行為可是不能接受的。”
陸雪梅給周絲萍道歉了很久,小小臉上有些掛不住。她散漫慣了。以前去田裏偷稻穀的時候,也沒有怕過稻草人。
現在卻怕這世間的人情世故。
陸雪梅送走了 周絲萍,回過頭來,看著小小。
“你能不能做到不偷東西?”
“我……我就偷點吃的。”小小低聲狡辯。
“吃的也是偷!偷就是偷!改變不了行為的性質!我隻問你,以後能不能不偷東西?如果你不能抑製自己的本性,還像幾百年前一樣,就是想東偷一嘴,西偷一嘴。那我也同意,咱們就立刻辭職離開這一家,我帶著你去流浪!”
小小嚇得不輕,她趕忙擺手說道:
“不不不,我不要去流浪,我就要在這裏,這家裏氛圍柔軟,滿屋子的善流,最適合修行了!我不要走啊!”
小小跳來跳去:“而且剛才這個婆婆不是說了,隻要我想吃什麽,可以管夠的嗎?我……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偷了!”
她做錯了事,卻抱著陸雪梅的胳膊一副可憐相,“我就是太貪吃了。你別生氣了。”
陸雪梅歎了一口氣:
“你既然有機緣可以修成人形,你就要適應人類的規則,如果本性不能改變,那就克製!放任自流的話,你最終會被人類社會所不容的。”
小小拚命點點頭:
“嗯嗯,我記住了。”
所以,這兩天小小每天纏著李金生要去草莓節。
李金生總是笑盈盈地看著她,偶爾會拍一拍她的後背。
“嗯,還修的不到位。”
……
怡寶在小麥穗兒的劇組瘋了幾天,還接了一個小角色,演得導演十分滿意!
待她回來時,聽到哥哥姐姐在聲討那個新來的小孩,可是她發現自己的零食並沒有減少。
她把疑惑告知了媽媽。
甘甜也倍感奇怪,她下樓來到陸雪梅的住處。
陸雪梅正在拖地。雖然是雇傭的保鏢,但是家中無事,她總不能白拿工資吃幹飯。
而小小正在吃爆米花。
她閉上眼睛,玉米的清香在口中彌漫,分外享受!
“陸姐,拖地的事讓康姐做就可以了,您不必操心這些。”
陸雪梅一看到甘甜,停下手中的活,笑了笑:
“這麽大的房子,小康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正好沒事。有什麽事找我嗎?”
甘甜搖搖頭,“怡寶讓我來邀請一下,小小呀,怡寶的屋子裏有很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去和她一起玩兒呀?”
小小立刻不自在起來:
“不去。”
“為什麽呀?”
“我不跟大人玩兒……”小小嘟著嘴。
甘甜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這孩子,居然看得出來?
“她才兩歲呀!”
“才不是,”小小撇了撇嘴:“她就是大人,不跟她玩兒!”
甘甜看了一眼陸雪梅,表達了自己的訝異。
陸雪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尷尬地說:
“要不,你還是去問秦大師吧,有些話,我不太好說。”
甘甜說笑了幾句,告辭出來,到了李金生這裏。
“別問我小小的事,不能說的。”李金生正在拿著安家奶奶送的禮物左右端詳。
甘甜還沒開口就碰了個釘子。
“妮兒,你放心,品性不差,家宅無害。不要過分擔憂!”
李金生看著甘甜欲言又止的樣子,嗬嗬一笑:
“你聶伯伯養了一支人參,別人養一隻小鳥不也正常嗎?”
甘甜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十分新奇:
“小小是……”
“對……別說……社會上太多的邪門歪道在打他們的主意,多一個人知道,他們就多一分危險。你看你聶伯伯,把球球保護得多好!”
甘甜點點頭,心下明了。
“放心,三叔,我知道了。”
李金生看著甘甜轉身上樓,又回身來研究他的琥珀。
他的右眼跳了三天了,院子裏風水輪的循環眼,也停止了。
他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但是不管怎麽起卦,他都看不出來到底要發生什麽。
十分詭異。
毫無頭緒之際,妻子喊他開飯了,他暫時放下手裏的事情和紛雜的思緒,來到廚房。
“今天吃什麽?”
“今天紅燒帶魚!這一箱凍帶魚要這麽貴,真是沒想到。京都居,大不易啊!”周絲萍想起買菜時的情形,心疼的不行。
保姆小康笑著說:
“您太會砍價了,在京都,我沒見過買菜還能講下來價格的。誰也看不出咱倆是從貴族別墅區出來的啊。”
大家說說笑笑,準備吃飯。甘甜讓大家都坐,小康卻很自覺地坐到了旁邊小桌子上。
陸雪梅帶著小小也坐到小桌子旁邊。
甘甜正要說什麽,被周絲萍拉住:
“她們不適應,你就不要勉強了。”
幾人的說話,李金生已經聽不見了。
他看著已經被切段兒紅燒的帶魚,有些發怔。
帶魚的眼睛突兀地鼓出來,靜止在盤中。
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自己卜了空卦亂卦。
莫不是,是大限將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