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招婿
大山裏,寒風呼號,嗚咽著卷起雪礫和殘葉。
宋家夫妻倆回到花家客房,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女。心有不甘。
始終沉默寡言的宋父忽然開口道:
“你看那狐家閨女,活得多水靈。我看她腳步虛浮,修行也是不到家。人家情期直接把男人騙回家來。那……”
“你的意思是……”妻子眼睛亮起來:
“對,我可憐的女兒,迷戀那個男人。甚至孤注一擲把命門給鎖到一起。我女兒已經這樣了,我若如了她的願,說不定還能好起來?”
丈夫點點頭:
“狐有什麽可高貴的?她就是做了這件事,也受不到任何懲罰!咱們是外來戶,就更不用守這裏的規則了。好帶把女兒的事辦好,咱們一家三口才好帶著冰虎離開。”
……
有一個扛著兩捆柴的少年人,一路狂奔跑進村子裏,邊跑邊喊:
“村長,出人命啦!出人命啦!快來人呐!”
村民聽到這話,都紛紛從家中出來,村長急匆匆地跑到跟前:“咋了?咋回事?”
“村長……我不認識……不是咱們村的……像外邊的……”少年語無倫次,指著大山的方向:
“就在山腳田溝……”孩子確實嚇壞了,說話結結巴巴!
村長往山腳跑去,眾人一窩蜂似的跟在後麵,都要去看個究竟。
甘甜看了一眼姐姐,甘美也產生了疑惑。
秦家沒人出去看熱鬧,大家都圍著章弘昱在說話。
他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李金生看了看大山的方向,那裏就要發生大事件。章弘昱這裏,也很快有個了斷!
樸剛家吃完飯的四人正要去山裏,看見村民黑壓壓地往山裏走,感到很納悶。
老驢追上一個村民,“老鐵,這是去做什麽?”
“哎呀,山腳下死了個人,不知是誰,大家都著急去看看。”
老驢一愣,他直接就想到了失蹤好幾天的領隊康所長。
康所長的弟弟跟在後麵,聽到了他和村民的對話,頓時血氣上湧,他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摸了摸腰間的電棍和軍刀,發足狂奔起來。
眾人來到山腳下,女人被隔在了外圍。
男人們看著渾身青紫的臉色灰黑的男人,如一攤爛泥般被隨手扔在溝裏,渾身瘦骨嶙峋,沒有多少份量。都嚇得一激靈!
帽子男看著昔日挺拔的康所長,變成這副鬼模樣,直接躲在了老驢身後。
隊伍中始終以康所長兄弟馬首是瞻的光頭,看著大哥就這麽交待了,不禁腳底生寒!
康所長的胞弟,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哥哥,毫無生氣地躺在冰冷的溝裏,前幾天還有說有笑,聊這次掙了錢怎麽分。該在哪兒買房子……
村長正吩咐年輕人去報警,讓幾個帶手機的趕緊拍下照片,好保留資料。
老驢看著康所長的樣子,幽幽地說:
“康所長是被妖精榨幹了精氣,給掏空了。”
話音沒落,康二帶著光頭就往山上衝去。
村長疑惑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問道:
“死者家屬怎麽都不等警察來?他不想破案嗎?”
老驢聳了聳肩:
“人活著吧,得向內歸因,找自身的錯處。他哥要不是見色起意,生出侵犯占有之心,又怎麽會命喪黃泉?總是向外歸因,找別人的毛病,還心存仇恨,想要報複?世界上有這道理?”
村長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也沒聽懂。
隻是有些發愁:
這個年,怎麽這麽不太平啊?
……
章弘昱在村子裏領了一根繩子,上山去撿柴。
他感覺上山有些吃力。
渾身熱的緊。
這麽炎熱的夏天,怎麽還要上山撿柴呢?
夏天,不應該是樹木青青,花兒正豔嗎?為何這般蕭索?
不對啊!
我記得我是和甘甜來東北過年的,春節白雪紛飛,是最冷的冬天。
這怎麽又是夏天了?難道,我一住,就是半年?
他幹活很快,迅速就撿夠了兩捆柴。往村裏返程。
剛進村,甘甜就歡喜地迎了上來。
“老公,你回來啦?”她接過柴火,讓他洗手吃飯。
章弘昱何時見過甘甜給他這樣的好臉色?這熱情得讓他有些歡欣雀躍。
坐在飯桌上,二人對麵還坐著甘甜的父母。這是章弘昱第一次見到甘甜的父母,甘甜的爸爸沉默寡言,是個駝背。
這讓章弘昱有些疑惑。
甘甜說過,她的爸爸是神槍手,是刑警中的戰神。一個軍隊出身的警官,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駝背的無精打采模樣?
還有甘甜的母親,甘甜說她的媽媽是一家幼兒園的創始人,園長。
在經濟蕭條的年代,一半的幼兒園學生都曾不同程度的被減免過學費。甘母對學生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甚至幫家長介紹工作,幫貧困生結成一幫一對子……
眼前這個眉目凶狠,精明透頂的阿姨,和章弘昱想象中的甘母的慈愛形象,不像啊!
但是他沒有多說,畢竟是第一次見麵。
“伯父好,伯母好!”他主動打招呼!
二人冷冷應了一聲。
吃完飯,甘母問章弘昱:
“你願意做我們家的上門女婿嗎?給我們老兩口養老?”
章弘昱想了想,“上門女婿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母親獨身一人,盡孝還是要的。”
甘母剛要發作,被丈夫扯了扯胳膊。頓時改口道:
“給你母親盡孝是應該的,但是你必須留在我家生活,跟我的女兒生兒育女,你願意嗎?”
章弘昱想了想,他這輩子是非甘甜不娶的,上門不上門又有什麽區別,當然可以。
“我願意。”章弘昱說。
“那,我們要簽個協議,以免你中途反悔,你敢簽嗎?”
章弘昱看了看羞答答的甘甜,笑著說:
“我願意簽,拿來給我吧。”
甘母遞過來一張紙,上麵赫然兩個大字:
“婚書!”
章弘昱皺了皺眉頭:
“結婚不應該是去民政局領證才生法律效應嗎?寫這個婚書沒有意義吧?”
甘母頓時急了:“這在我們家就是法律,你那個結婚證有個屁用?”
……
章弘昱緩緩抬起頭,定睛看著一家三口的臉。然後他把婚書拿起來,撕成碎片。
他站起身,不顧甘甜在身後的哭喊,徑直走出村子……
……
章弘昱睜開眼睛,幽幽醒來,甘甜眼睛哭得紅腫,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