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磕頭如搗蒜
陽光照進甘甜的小房子裏。
雖然小，但是陽光卻可以鋪滿整個屋子。
這是甘甜父母留給姐妹倆的遺產，甘美堅持留給妹妹，自己不要。
吳迪被清洗幹淨，躺在次臥的床上，枕著小朋友的枕頭，還在昏迷中。
“李三叔，他還要睡多久？”小盧問李金生。
“睡多久都沒關係，不臭了，不傻了，當然想多睡會兒。”李金生沒好氣地說。
他和小盧退出房間，來到客廳。章弘昱抱著小葡萄，坐在沙發上。
小葡萄抓著父親的衣領，睡著了也不肯鬆開。
“這孩子心智異於常人，”李金生感慨道：
“我還納悶你怎麽會能自己回魂了。”
小盧佩服道：
“在學校裏，老師就把他放在奧數班裏，他邏輯性好，記憶力也是一流，《道德經》倒背如流那是一個字都不都不差。”
李金生看著小葡萄蒼白的小臉，心疼極了：
“平時帶他們玩耍的時候，我教過他們幾個怎麽尋找失蹤的親人，但是頂多立一個雞蛋在桌上。這孩子什麽時候學的尋親訣，我一點不知道。”
章弘昱抱著兒子，在他的額頭親了一口。
這幾個月以來，因為強行把兒子從甘甜身邊帶走，兒子已經跟自己生分了太多，簡直已經到了作天作地的程度。父子情份越來越淡薄。
沒想到，兒子為了自己，竟然用自己的舌尖血做引子，讓自己神魂清醒，順利回魂。
“沒什麽事兒，睡一天就好了。小孩子恢複的快。但是，他醒了以後，你必須狠狠罵他一頓，記住了，必須罵，小小年紀學些沒用的。”李金生正色道。
章弘昱抱著兒子，心中想起了遠在大杭的甘甜。
甜甜，對不起，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章弘昱想起自己幾個月之前的冷漠和無情，想起甘甜傷心欲絕的淚水。
也許，她不會原諒我吧。
……
葉邵勳坐在院子裏，接過女兒的茶水。
蔡晶瑩給他剝了一粒葡萄，去了籽，到他的嘴邊。
他張嘴吞下，酸酸甜甜，葡萄陪茶，口感極佳。
他感受著來自陽光的照耀，和身邊的關心，愜意而舒暢。
跪在他麵前的兩個鼻青臉腫的男人，看見他閉上了眼睛，則開始瑟瑟發抖。
“葉哥，我真不知道這事兒跟您有關係，我們就是通風報信的，啥壞事也沒幹，真的！”
“對對，那老婆子，給我們每人2000塊錢，就是這十天盯著那戶人家和小區情況，我不知道是你朋友家，真不知道！”
葉邵勳又吃了一粒葡萄，緩緩開口道：
“我小兄弟在京都高架橋上昏迷得那一刻，你們就參與了吧？人是你們帶回山東的吧？大小迷魂陣是你們介紹的地址吧？小迷陣的陣眼是你們說出去的吧？那瓶有問題的水，是從你家超市賣給我兄弟的吧？就得了2000？不對吧？”
二人沒想到他知道得如此仔細，嚇得魂飛魄散，磕頭如搗蒜，“砰砰”地磕在地上：
“葉哥，是我們鬼迷了心竅！老太婆早就盯上這一家子了，一直在找突破口，這不，那天跟蹤到環路上，忽然這個小……您的小兄弟就從車上跑下來了，跑了一段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然後我們就……就……”
“就按照老太婆說的，把他帶回來了，一步一步的，都是老太婆說的，她讓往水裏加東西，我就……加了……”
“我們……我們一共得了5萬塊錢，已經……花了。”
“但是放消息出去引人過來，不是我兄弟二人做的，真不是……”
二人把頭搖的如撥浪鼓。
葉邵勳不說話，也不再發問，喝了一口茶水。靜靜地看著二人。
二人嚇得不敢再解釋。麵麵相覷。
過了很久，葉邵勳開口說：
“你今天去工商局，舉報自己賣假冒偽劣產品，就說，你用自來水灌進瓶子裏賣給了顧客，喝壞了肚子。”
男人哭喪著臉：
“葉哥，這……”
“現在廢了你雙腿，或者去工商局舉報自己，二選一。”
“那……好吧……我去。”
葉邵勳對另外一個男人說：
“你不是智多星嗎？你不是給老太婆出了很多主意嗎？你不是拿錢最多嗎？這樣，你把老太婆給我兄弟設計的這種水，你喝一口，我就原諒你了。”
男人大驚失色，連連磕頭求饒，
“葉哥，葉哥，我求你，那是傻藥，喝完就沒魂兒了，魂兒丟了人就徹底廢了……”
葉邵勳猛然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
“你還知道是傻藥，你還敢給人喝？你不報應誰報應？”
他擰開瓶子，揪起男人的後腦的頭發，開始往他嘴裏灌藥，男人掙紮了幾下，嗆出好幾口。還是咽下去不少。
“咳咳咳……”他嗆的滿臉通紅，想到自己馬上要變成傻子，兒子被人欺負，媳婦跟人跑了，老爹老媽沒人照顧，他悲從心來，“哇”地一聲哭出來。
越哭越傷心，越哭越悔恨，他忽然一用力，感覺“噗”的一聲。
褲子裏滿了。
唉，不對。他停止了哭泣，感覺肚子裏呼嚕呼嚕的。
葉邵勳用手捂住口鼻，對他說：
“原本就是給你喝傻藥，可是大家都不同意，老子又咽不下這口氣，給你吃點瀉藥，讓你長長記性。”
男人頓時明白過來，感激涕零，用力磕頭。
“謝謝葉哥，我一定改邪歸正，我一定不做壞事了，我回去就洗心革麵，我一定做到。”
額頭磕出血來。他還在磕。
“行了，滾回去吧，一褲子屎，別髒了我的院子。我看你表現，給我盯著他的事兒。”
二人感恩戴德，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他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轉過身來，看著兩個頂著熊貓眼的一大一小。
“你們也真是的，一夜沒睡，受得了嗎？”
小麥穗兒“切”了一句，“本來我是很困的，可是蔡阿姨和小葡萄根本就不讓我睡，折騰死人了。”
葉邵勳看著蔡晶瑩害羞的樣子，漫不經心說道：
“被人惦記，也是美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