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謀劃
在霜天秘境之中，華如斐除了對阿成之外，以及之前對老族長的那一次，幾乎沒有使用過什麽靈力，霜天秘境中都是靈精所在，華如斐並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麽狀況，她很想弄清楚。卻無從下手，而今，身體也漸漸開始不適，她隱約有些擔憂。
其實在華如斐看來，她原本的想法是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尚且不是靈精，所以在霜天秘境之中，多多少少有一些排斥的感覺，這才使得她的身體時不時會出現一些不適的症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雙霜天秘境真不會是她適合逗留的地方，但是如今，阿魯的事情，才剛剛提上日程，對整個霜天秘境來說，最重要的是趕緊將最高的統領人給選舉出來。
人選過多，競爭就十分激烈。這當中而與我詐勾心鬥角自然不在話下，一旦知如此那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有機會讓她離開這個地方呢？華如斐雖然對阿魯說了許多寬慰的話，但在他自己心中卻並不是這樣想的，顏蘇的事，與蒼虞山的關係，甚至是武陽侯府中母親含恨而終的種種怨念，都讓她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哪怕她一次次的告訴自己，這些已經過去了。可是午夜夢回之時，卻仍舊忍不住想起這些事情終將要有個了結。
自然這當中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人，拓跋淩。
拓跋淩生為魔族少君，幾次三番利用她，最後更是間接害的顏蘇死去，還有他身邊的那個神秘的男人。如果魔族心中一直秉持著要統一六界的思想，也許有朝一日當他們知道雙天秘境的存在之時，這裏也將不再是安樂之地。外麵沒有平息下來，她便一日沒有道理繼續留在這裏，華如斐深吸幾口氣，調動了體內的靈力來緩解自己的痛苦，可是她不過剛剛一動靈氣，渾身便覺得十分酸軟，頭疼的症狀好像也越演越烈，她無意間望向銅鏡，竟然發現自己的變化已經消失。鏡中人顯然是一個平凡人類的模樣！
怎麽會這樣？華如斐神色一證，雙手拿過銅鏡照著自己，可是銅鏡之中的人，除了麵色憔悴之外，在看不出什麽別的。華如斐將銅鏡放回去，心中有一些沉重。
難道，她真的是一日日的是在消耗自己？會不會她根本就沒有等到阿魯成為繼承人，便已經死在這裏？
華如斐的心裏忽然有些亂。這種混亂讓她產出了一絲莫可名狀的煩躁情緒，她重重地放下銅鏡之時，發出了好大一聲響。片刻之後，外麵竟然傳來了阿魯的敲門聲：“如斐，你還好嗎？我聽到有些聲音，你在做什麽？”
華如斐回過神來搖搖頭說道：“我沒什麽你不必擔心我。”可是華如斐方才的狀態不太好，這個時候說話時語氣有些急促微微氣喘，阿魯又如何聽不出來“
他頓時就不放心了，說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我們方才出去太久你走的有些累了？你還是讓我看看吧。”華如斐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深呼吸一口起身走了出去，阿魯在外麵等著，見到她出來，心情總算鬆懈了一些，可是看著她仍舊不太好的氣色，皺眉道：“你還是不大舒服吧？要不要找個一他大夫來看一看？你不知道這兩天天氣也有些涼，說病了就病了，這段時間我可能沒有時間陪著你和母親，若是你們有什麽我也不知道！”
華如斐拿他沒有辦法，讓自己鎮定了一些之後起身去開門，阿魯的房間就在他們旁邊，所以一旦他這裏有什麽風吹草動，他自然會聽到。華如斐無奈的衝他笑了笑說道：“現在放心了嗎？”阿璐仔細的盯著她看了看，一時沒有說話，華如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開目光：“你看著我做什麽？”阿魯終於皺起眉頭說道：“我覺得你的氣色有些怪怪的，如斐你真的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華如斐看著他說：“我起色有不好嗎？我怎麽沒有覺得，我並沒有哪裏不舒服，你真的不用再費心了。”阿魯點點頭，當做明白了，可是他依舊還是看著華如斐好幾眼，似乎是不太相信他說的這番話。
華如斐回到房間繼續休息，也許是因為剛才和阿魯說了一番話，這個時候她也覺得輕鬆了不少，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神色，也許是因為鏡子的成色不好，所以也並沒有看出來自己到底哪裏有問題。可是阿魯居然這樣說，必然不是空穴來風，華如斐伸手為自己探了探脈，脈象並沒有什麽混亂的樣子，反倒十分平和，華如斐抬頭，望向窗外。神情一時間有些複雜。另一邊，阿魯的母親很快就將飯菜做好了，在這邊食物也比在村子中要更加精致，阿魯的母親手藝不錯，一頓飯做下來也十分得有滋有味。三人圍坐桌邊一起吃飯十分其樂融融。
就在這時候，老族長忽然過來了，大廳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些緊張，畢竟如今大家都在為甄選繼承人儀式該如何，設立筆試環節而商討，老族長這次過來必然就和今天的商討有一些關係。阿魯神情嚴肅的將族長請了進來。
不同於以往，從前他拒絕這件事情，每每族長過來，他便黑著一張臉，隻希望盡快說完話，可如今看著為他奔波的族長，阿魯心中竟然有些愧疚，若非族長一直沒有放棄他，他又何來有今天的機會，看著這個年邁的老人還在為了她四處奔波，阿魯心中一時有些酸楚，老族長進來看到一家三口正在吃飯，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暫且不急，阿魯你們先吃飯，吃完飯我約你到書房商議。”
阿魯沒有再說什麽，讓人拿了一隻碗來。老族長連說自己已經吃過飯，可是阿魯依舊為老族長盛了一碗湯親手遞到她麵前。誠懇道：“如今天氣已經冷了，您還是多吃些東西暖暖身子，這一路過來這風也夠吹的。”老族長眼中有些動容，而這一幕幕，在華如斐和阿魯的母親看來，更是倍感欣慰。兒子終於能夠懂事終於能夠體會旁人的苦心，縱然阿魯的母親十分擔心他在這一次的競爭當中會受什麽傷，但依舊是倍感欣慰。
兩方沒有再耽誤阿魯，更是加快了吃飯的時間，這個地方他們沒有再打擾他們，等到飯吃完之後，阿魯飛快地和老族長回到了房間。華如斐則是和阿魯的母親一起收拾，收視之時，阿魯的母親問道華如斐說：“如斐，這一次，阿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一搏，一定十分危險，你……我曾聽阿魯說你從人間來，所以想要盡快回到人間。可是這一爭鬥開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你真的很想回去嗎？”華如斐手中的動作一頓，望向阿魯的母親。阿魯的母親樣貌樸實，一番話問得情真意切，華如斐想了想說道：“大娘，這件事情我也還沒有想好，但是我想說的是在阿魯，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前我都不會離開，倒是希望大娘不要嫌棄我在這裏蹭吃蹭喝便是。至於以後的事情，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阿魯的母親聽到此話，竟然十分理解的點點頭，連連說：“我懂你的意思。阿魯這個孩子我也是很清楚的，他沒有什麽惡意，也並沒有要逼著你做什麽，算了就當我什麽都沒有問。我這個老婆子年紀大了，也不好摻和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這件事情你們自己做主就好，不過我是真心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孩子，如果你能留下來我保證我和阿魯都不會虧待你的。”
阿魯母親的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已經是慈祥至極。她對母親的喜愛，也流露於言表之中。可是說到最後她反而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似乎是不希望華如斐為此感到有什麽壓迫之意。
華如斐何嚐不理解阿魯母親的這番良苦用心，可是她如今也不能說些什麽，隻好點頭笑一笑當做已經明白，阿魯的母親看著華如斐這個樣子，隻能輕歎一聲。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是既定的，誰也勉強不來。哪怕他們再喜歡華如斐這個孩子，也終究是不能勉強他做什麽事情，想到這裏，阿魯母親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笑著與她聊起了阿魯小時候的事情，華如斐第一次聽到阿魯小時候的事情，不免有些欣喜，可是當她的目光漸漸望向阿魯的母親之時，她忽然明白過來——一個十分在意孩子的母親，其實對孩子的點點滴滴都十分在意，十分留心。
阿魯什麽時候第一次說話，什麽時候第一次叫娘親，什麽時候學會走路，什麽時候第一次被欺負，這些都點點滴滴記在心頭。華如斐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每當她想起母親離世之時，就忍不住想起從前在武陽侯府當中生活的點點滴滴。
這些回憶實在算不上是什麽愉快的回憶，華如斐隻覺得十分沉重，可是當她轉而認真聽阿魯母親說話的時候，那心中的酸楚又漸漸地消散了幾分，她越來越確定，隻要自己留在這裏，和阿魯還有她的母親，度過餘生那麽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將是平靜而又安寧的。
阿魯和老族長在屋裏說話兩人說了很久，華如斐陪著阿魯的母親坐了一會兒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阿魯的母親來到這裏，雖然說沒有什麽要做的事，倒是找到了一些自己的瑣碎事情——為華如斐和阿魯做一些過冬的衣裳。講起來她每日也不算閑著。等阿魯的母親也去做自己的事情之後，華如斐燒了一壺茶，坐在阿魯和族長商量事情的房間之外，吹著秋日的涼風靜靜地等著他們出來。
阿魯和族長出來之時，甫一見到母親常坐在那裏阿魯的臉色就變了，他飛快走到母親的身邊緊張道：“你怎麽住在這裏？這個時候風這麽大，你若是吹的涼了身子該如何？”
華如斐聽了笑了笑，說道：“哪有這麽嚴重？”阿魯見她不怎麽在意自己。卻是不這麽認為的。他嚴肅的盯著華如斐：“你倒是不在意自己，可若真的出現什麽差錯的話，你又要怎麽辦？方才我就瞧著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原來你是這般不看重自己的身子！你難道忘記你原本就有一些體弱嗎？現在不好好照看著，這之後要如何？你可不要小看雙天秘境之中的天氣！等到了冬天可冷得很！”
華如斐拿他無法，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外皮披在身上，笑道：“這樣便是好了吧？往後我自然會記得要加衣上的！”阿魯依舊帶著些責備的看著她，華如斐笑了笑轉移話題：“和族長談的怎麽樣了？”阿魯想到正緊事情，臉上帶著一些憂愁。華如斐看在眼裏，嚐試問道：“是不是又有一些什麽事情？還是說族長向你提出了什麽要求讓你覺得很為難？還是說……”
阿魯點點頭說：“族長說這一次的甄選看似嚴格，可是阿成那邊已經收買了太多人，以至於如今人心不穩，各自心懷鬼胎，隻怕想要在這一次的甄選之中搶到先機，十分的困難，華如斐盯著阿魯看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那你到底有沒有問清楚，甄選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他們的啟示題又是如何？”阿魯笑了笑說：“這可不像人間考狀元似的，既然是要選統領之人，自然是十分嚴苛，不過，村長說這一次應當主要是武考，等到武考結束之後，會選取有能力之人進行文試。”
武考？華如斐挑眉看著阿魯，她忽然想起之前阿魯和阿成交手之時，阿成的身手並不亞於阿魯。
想到這裏，華如斐忽然就問道：“阿魯，你對阿城了解多少？”
阿魯也皺著眉頭想了想，方才回道：“這個我也了解的不太多……”剛剛說完一句話，身後忽然傳來了老族長的聲音：“阿魯。”兩人同時回過頭，就見族長站在他們身後，族長看了一眼華如斐，眼神有些複雜，而後才說道：“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段日子你好好休養一下身子，不要勞累到自己，充足準備，也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能幫到你的地方我必然會好好幫助你。”阿魯感激的看著族長，重重地一點頭。
族長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而離開了，華如斐看著族長離開的背影笑道：“我想族長應當還是對我有些不大放心，畢竟我是外族之人，而你又是他所認定的火族希望，他自然是不希望你在這個節骨眼兒出現什麽意外。”阿魯也知道這些，因為方才在房間裏麵，村長族長已經毫不保留地向他說出了自己對華如斐的懷疑。
畢竟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保證身邊的人就是可靠的。而華如斐更是曾經與阿成共處一室。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發生的是不是如同華如斐所說的那樣，但是謹慎如族長，自然是希望阿魯能夠謹慎一些，不要太過信的華如斐。阿魯隻將這些聽一聽，便沒有放在心上。他其實並不願意懷疑華如斐。
他更不覺得華如斐會對她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相反，如果華如斐以後真的要離開霜天秘境，族長若是對她還有這麽多的懷疑，那實在是不利於她往後來找族長幫忙，除非他能夠成為雙天秘境的最高統治者，這樣的話，他可以借助許多力量來幫華如斐回到人間，此外，如果他能成為最終的統治者，那麽他自身的力量也會增大。
由此，當華如斐回到人間的時候，她還可以陪著他一同離開，這是阿魯所期待的，也是她如今唯一想做的事情。
族長走了，阿魯卻並沒有覺得很輕鬆，華如斐見他實在是有些緊張，笑著寬慰道：“若是實在緊張了，便留在這裏休息休息，族長說的對，比試在即，你不應當太過操勞，還是好生的休息休息，別逼得自己太緊。”阿魯點點頭，笑道：“你還有沒有什麽想做的？來到這裏之後也隻出去玩了一回，索性在家裏呆著是休息，出去玩也同樣是休息，不如我陪你出去玩一玩吧。”
華如斐笑了笑說：“不必了，我想自己休息休息，也許是真的因為來到這裏有些水土不服，這裏的生活和村子裏的終究是有些不一樣，不僅是我，大娘好像也有一些不適應，你不必管我們了，我們自己休息就好。”
阿魯有點擔心，但是聽她這樣說，也隻能不再過問。如果她真的需要幫忙的話，一定會來找他，而不是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拒他。
阿魯的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往後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要做，一時半刻忙不完，華如斐想要幫阿魯，也希望他能夠得到自己應當得到的。那麽此時此刻。要將這個試題拿到手，便是重中之重！
這一天夜裏。華如斐在眾人睡下之後，用幻天印在房間裏設下的結界，當幻聽印的結界縈繞整個房間之時，華如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阿魯那邊還亮著燈，似乎是還在看書。房間裏阿魯的母親已經睡著了，華如斐設下了一個虛幻的身影。
因為是在幻天印的幻境之中，所以阿魯的母親不會察覺什麽異樣。即便半夜醒來，也隻是看到一個假象的驅殼，而她這邊也會很快感應到。隻希望今晚平平安安。不讓阿魯察覺到什麽異樣便足夠了。
阿城是幾方勢力共同讚成的後繼之人，這麽多年來也是養尊處優，他所生活的宅邸要比阿魯的那個村子裏的房子豪華氣派的多，華如斐之前來過一次，已經摸了一次底，隻是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過阿魯罷了，來到這裏之後，他縱身一躍進入了宅邸之中，不得不說，阿城這裏不僅豪華氣派，且戒備森嚴，僅僅是夜間，華如斐就已經碰到了好幾波巡邏之人。
若不是她有幻天印護身，隻怕早已經被發現了，華如斐知道阿城書房是在哪裏，趁著夜色一路躍過去，當她來到阿城書房的頂上之時，裏麵的燈居然還亮著。
其實這也不奇怪，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候，又有誰會真正的安枕無憂呢？尤其是阿成這樣勢在必得之人，必然日日都防備著做著準備。華如斐輕輕地揭開了一片瓦，書房裏赫然傳來了女人的嬉笑聲。
華如斐臉色一沉，根本不需要她多看，那曖昧的聲音已經從房間中傳了出來。女人嬌媚的喘息和阿城低聲的輕吟，還有曖昧的水聲都已經足夠讓華如斐確定在書房之中是怎樣一副混亂的畫麵。
屋頂之上，華如斐忍不住冷笑。如今尚且還不是族中繼承之人，就已經這般囂張，他日若真的讓他成為了族中之王，那隻怕是暗無天日的開始，阿成雖然有足夠的身手也有足夠的勢力，但是僅憑這樣的品性和他善妒暴躁的性情，絕不會是最佳的人選。
華如斐坐在屋頂之上，沉默了許久。屋中，阿成總算得上是胡鬧的夠了，一直鬧到了許久，直到那女人都已經癱軟在了書房之上，他才叫了人進來直接將那女人拎出去，丟回到自己的房間。做完男人喜歡做的事情，阿成非但沒有任何筋疲力盡之感，反倒神清氣爽起來。華如斐看著他這般模樣，忽然心中一動……
她起身離開了屋頂，追著那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而去，阿成叫來的人將女人帶走，卻並沒有將她帶回房間，而是丟在了，宅院後院的一井口邊，那女人渾身赤裸的被丟在那裏，因為夜色寒涼，她渾身都在發抖，華如斐目光一厲，隻覺得心中的猜想似乎已經得到了一些證實。
她覺得有些厭惡和惡心，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卻又不得不令她信服。她曾經在蒼虞山之時，見到過許多旁門左道的修行。而這些修行都記載在書中事，蒼虞從前的一位天師前輩在收妖之時做出的筆記，筆記之中詳細記載了其中一種修行之術，便是采陽補陰，阿成性情火爆，急躁善妒，足以說明他陽剛之氣甚重而此刻，與他交合之後的女人，這般模樣，一看便是被吸取了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