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傷

  好在這個事情華如斐並沒有過多的去想,她隻是忽然笑了笑,淡淡道:“其實仔細想一想,外麵也沒有那麽多吸引人的東西。到是你們,你們兄弟兩個感情深厚,就算是能留在這一方小地,生活也是衣食無憂。”


  茶紮柯點點頭:“嗯!水龍爺爺會保佑我們!妖怪也不會來欺負我們!”他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華姐姐,等你做完所有的事情,你也來我們這裏住下吧!我大哥還沒有媳婦兒!你做我大哥的媳婦好不好!?”


  “阿柯!”大概是沒料到茶紮柯忽然說出這樣的話,茶紮尋忽然站起來,臉色有些不自然:“不要胡說!”


  茶紮柯皺起小眉頭:“我沒有胡說!大哥!這樣不好嗎?”


  茶紮尋有些不安的望向華如斐,好在,華如斐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反應,她隻是笑了笑,對著茶紮尋搖搖頭,示意他不用介懷。


  原本的講故事,也因為茶紮柯的這番話沒辦法在好好的進行下去了。茶紮尋不顧茶紮柯的反對,愣是把他拎走去睡覺,走的時候,還是代弟弟向華如斐道了歉。


  看著兩兄弟走遠,華如斐和顏蘇、雲衡並沒有離開,顏蘇似乎是喜歡上了華如斐的懷抱,依舊是小狐狸的樣子撲在華如斐的懷裏。


  其實當華如斐第一次見到他的狐狸真身的那天,他的狐狸真身是有狼那麽大的!發起狠來也很恐怖,九條尾巴直直的朝著天,一副隨時作戰的準備,但是現在,他就跟貓咪一樣大,窩在華如斐的懷裏,九條小尾巴晃來晃去,很是賣萌討喜。華如斐摸摸它的毛,對雲橫道:“師兄還不去休息嗎?”


  雲衡撇撇嘴:“你不也是?”


  華如斐笑了笑:“我隻是想我們該怎麽出去。”


  雲衡雙手疊在腦後,瞥了一眼華如斐懷裏的小東西,說道:“師父不是說了麽,這件事情難,但是也不難。”


  華如斐不說話了。


  雲衡見華如斐沒有反應,不免看了她一眼:“誒,說話啊。”


  華如斐瞥了他一眼:“這麽晚了,你都不累,不用休息的嗎?”


  雲衡很聰明,所以他聽出來華如斐是在趕他走了。雖然他並不想走,但是留下來也說不上什麽了,他點點頭,說了句“早些休息”就一步一晃的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還在腹誹被華如斐抱著的顏蘇。


  卑鄙!真是卑鄙!變成這個樣子就能賴著不走了!


  雲衡走了,華如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地下頭看著地上的小板凳,彎腰把顏蘇放了下來:“幫他們把東西收進去吧。”然後拿起一隻小板凳,疊放在另一隻上麵,準備收拾了放進去。


  “華姑娘,讓我來吧!”送弟弟去睡覺之後,茶紮尋大概也想到還有東西沒收拾,所以又折回來收拾不知在外麵的桌椅板凳,遠遠地看著華如斐動手收拾,趕緊加快了幾步湊上來,擼起袖子就要強國華如斐手裏的東西。


  華如斐也不和他爭,順手就給了他,又彎腰幫忙搬別的東西。茶紮尋見她也不多說,就是沉默著幫忙,索性由著她,兩個人一起收拾了外麵。


  華如斐在茶紮尋搬東西的時候,目光落在了而他的手臂上,不免道:“這些是什麽?”


  茶紮尋一愣,本能的想要遮掩一下手臂:“我……我是個粗人,每天跟著大家一起幹活兒,還要種地,難免就會受些傷。”


  華如斐看著他的手臂,沒有說話。茶紮尋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傷痕嚇到她了。也對,她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剛才聽她說她又是侯府長大的小姐,一定沒有見過他這麽粗俗鄙陋的人,於是更加窘迫:“華姑娘,白天裏真是不好意思。”岔開話題。


  華如斐笑了笑:“沒事,你們有你們的難處。”


  茶紮尋聽到這裏,不免試問道:“那……你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華如斐回答的很是輕鬆:“天下之大,又怎麽會隻有這一條路?我們走這條路,隻是因為時間緊迫,趕時間罷了。現在有這麽多人命壓在這裏,如果硬闖,也沒有道理。也許會另外擇一條路。”


  茶紮尋又問:“你們要去哪裏?”


  華如斐沒有去過萬流城,所以隻能含糊道:“往西走就對了。”她也轉了話題:“好了,這麽晚了,也去休息吧。”


  茶紮尋沒有再追問,他把東西都放好,回去睡覺了。


  華如斐這一夜睡不著,也不想睡。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想清楚,可是有時候,越想自己想清楚的時候,就越是不得安寧。


  身後出現那個紫色的身影時,華如斐隻覺得頭疼。可是連顏蘇都被蒼繆趕走的時候,她就知道蒼繆是真的有話說了。


  “師父。”華如斐打了一聲招呼,靜靜地站在原地。


  蒼繆定定的看著華如斐,走了過來:“嗯。”


  其實,蒼繆看起來也很年輕,風華無雙,樣貌俊朗。隻是他整日板著個臉,又十分的嚴肅,聽說蒼虞的事物他也甚少打理。所以在更多人看來,這位師尊對於蒼虞的意義來說,更像是一種震懾。隻要他還在,等閑的妖魔就不敢隨意來犯。大概也隻有魔君能與之抗衡。


  有了這樣的背景,華如斐偶爾也會去想,像蒼繆這樣的人,他這一生還有沒有什麽而別的追求。還是像走到了他的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麽特別的追求。從來到蒼虞開始,華如斐想的是做一個不必再依靠別人的人,可是她漸漸地發現自己想要強大,其實一直在依靠別人。直到現在,她終於能夠依靠自己,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追尋些什麽。


  追尋強大的這條路,是走不到頭的。有時候看來,它更像一個無盡頭的漩渦,在這條路上,隻會讓人越陷越深,激發更多的欲望。變得更加的惡。


  蒼繆:“在想什麽?”


  華如斐忽然抬起頭看著蒼繆。她比他要矮上一些,這樣望過去,竟然生出幾分旖旎的感覺來。隻是,這樣旖旎的畫麵配上一個冷冽的聲音,總歸有些違和。


  華如斐淡淡道:“在我回答師父的這個問題之前,師父能不能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蒼繆看著她的目光動了動,道:“什麽問題?”


  華如斐定定的看著他,問道:“如斐很想知道,師父究竟想要知道什麽……亦或是說,師父……你在試探我什麽?”


  她問的突然又直接,讓蒼繆不免一愣。他蹙眉道:“你為何這麽問?”


  華如斐覺得,有時候有些話明明可以直白的說清楚,就不要繞那麽多彎子。


  她轉過身,看著疾風部落的夜景,聲音有些輕,卻清澈清晰:“從一開始,師父就並不看好如斐。幾次三番的阻止如斐修仙練道。更是一句話就將如斐打入穀底,決定了我永遠不得修習法術的命運。那個時候,師父從未提過要收我為徒的事情。


  可是接連這幾件事情,師父打破自己說出的話,難道不是因為……”華如斐忽然回過神,原本清冽的目光變得冷冽:“師父已經知道,當天晚上,是我在魔君相助之下盜走了鳴琴劍,也是我用鳴琴劍殺死了幻姬,還破開了師父加注在鳴琴劍身上的封印嗎?”


  她直言不諱的挑明所有的事情,讓蒼繆有片刻的怔愣。可是很快,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從容不迫,不急著解釋和回答,而是靜靜地聽著華如斐沒有說完的話。


  華如斐看著蒼繆,一字一句:“因為鳴琴劍現在在我這裏,所以你將錯就錯,收我為徒,讓我守著鳴琴劍,你守著我,這和鳴琴劍從來沒有離開過蒼虞是一個道理。大家都說,師父很聰明,懂得利用鳴琴劍的神力來護佑蒼虞。可是現在鳴琴劍在我身上,師父卻不急著處置我,反倒收我為徒。


  非但如此。這一路走來,師父捫心自問,有多少次是故意在試探如斐?師傅的種種異常,讓如斐有一個想法,卻不知道想的對不對。”


  蒼繆的而眼神變得深邃了些。他微微蹙眉:“但說無妨。”


  華如斐勾了勾唇,淡淡道:“師父……想用我來練劍,是嗎?”


  蒼繆的目光猛的一緊,一雙好看的薄唇抿著,臉色變得深沉。


  華如斐終於不再看他。


  “鳴琴破印而出,成為我靈墟中的一部分。它是天地間的唯一一道剩下的鴻蒙紫氣幻化而成的神劍,也是天地間唯一一把,任何神劍都比擬不上的,我與它處處融合,卻並沒有發揮到極致。所以,師父想要用我來練劍,是嗎?”


  她輕笑兩聲:“可是那之後呢?師傅要怎麽做?是用試圖名義來牽製我,讓我為蒼虞賣命,還是想要在這段時間之內,用別的東西鉗製住我?”華如斐舉起自己的手,亮出纖長手指中套著的幻天印:“比如說,這個東西。”


  幻天印的紫色氣澤,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觀察,華如斐已經確定了八九分,這個幻天印一定和蒼繆有關。


  這個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樣至寶,就算機緣巧合下有了歸屬關係,以蒼繆的閱曆,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要如何解開?就算不能解開,她一個在眾多是兄妹中被視為“沒有修為沒有能力”的弟子,何德何能可以擁有這樣的寶物,她到現在都記得,蒼虞的門規後麵,附著的是犯了門規的弟子所受的刑法。其中一樣,便是殺妖之後,與妖怪擁有的寶物重新簽下血盟之約而沒有上交蒼虞,放置浮屠塔中封印。


  蒼繆的神色猛地一變,在那一瞬間,即便他沒有說什麽,華如斐也看的清清楚楚,就算聽不到那個答案,一切也都是一樣了……


  真是……可笑。


  蒼繆的情緒隻是偏離了那麽片刻,很快,他又重新恢複:“魔族一日未滅,無論是蒼虞還是蒼生,乃至神鬼兩界,都會受到威脅!你年齡尚小,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情,你可知道神魔大戰之時,整個世間有多麽的混亂!?你不是很喜歡讀書麽?蒼虞那麽多的典籍,你當初不是很了很多麽?還有那些畫冊。即便你沒有真正見識過那樣的場麵,難道從哪些字裏行間,你就感覺不出來嗎?”


  華如斐冷笑:“所以,我就必須心甘情願的做一個練劍的傀儡!成為另外一個浮屠塔,就為了一個天下大義,蒼生禍福,來讓自己成為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意識,隻需要順著你們的意思走下去的人嗎?”


  “我、我們?”蒼繆的臉色變得那麽難看。她說,我們……


  這個我們,指的是誰們,他很清楚。


  華如斐的笑容變得極其冷豔。在那一瞬間,蒼繆似乎能看到她眉心之間一閃而過的妖冶氣息,她上前一步,淡淡道:“要麽,現在殺了我,拿回你們所謂的鎮門之寶,要麽,這一輩子都別想讓我為任何人賣命!”


  華如斐說完這句話,冷笑著退開。


  蒼繆並沒有因為這些話動怒。相反的,他的情緒好像越來越平靜,直至最後,又恢複了之前的從容。


  他也定定的看著華如斐,開口道:“你年紀尚小,又得此至寶,難免心浮氣躁。為師既然是你的師父,就有義務教導你。為師坦白的說,比起放在浮屠塔中攝取神力,鳴琴更適合和他的真正的主人在一起,好比此刻,隻有你能讓鳴琴發揮做大的威力,你自比為練劍的器皿,其實不然。你又笑不笑的,換一個角度,鳴琴也在依靠你。


  為師之道,你心中有大善大孝。當初為師不願意讓你修仙練道,隻是因為你心中的大善,終將成為你的心魔。你有遺憾,所以才會滋生出那麽多的恨意。為師都是為了你好。收你為徒,並非隻看到利益。好,你不是覺得為師誇大其詞嗎?很快,就會有一個現實的例子擺在你麵前,讓你明白,該如何抉擇。”


  蒼繆說的十分的篤定,說完這番話,他轉身往回走。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依舊是那個冷冽的聲音,卻多少帶上了幾分關心:“這裏夜間寒涼,你還是少走動的好。”


  話畢,人已經進屋了。


  華如斐看著蒼繆離開,緩緩閉上眼。


  一個例子……


  什麽例子?

  她又要做什麽樣的選擇?

  這一夜,所有人睡得都十分的香甜,


  不得不說,睡在屋子裏和睡在外麵,果真是不一樣的。這一夜,當真是養足了精神。


  最先醒過來的是雲清。雖然不知道聖尊為何不著急,但是他每日與留守在蒼虞的師尊們聯係時,幾位師尊急的冒火。按照其他師尊的說法,那就是——聖尊這個人,往日在蒼虞便甚少管理蒼虞事物,如今這個事態緊急,那也是事關藏於事態緊急,師兄又怎麽會緊張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雲清開始回想,的確是這樣。聖尊對於蒼虞來說,就像是一個象征意義的存在。他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此刻就算是浮屠塔忽然塌了,聖尊隻怕也會不慌不忙。


  雲清記得,蓬伯師尊曾歎息過一句——聖尊的心,並不在蒼虞。


  這樣一想,雲清就大呼不妙。


  如今,趕往萬流城尋找渾天元的下落才是正經!

  是以,要從疾風部落被封印的另一道門走出去,就是重中之重。


  自從昨天族人看到有外來人闖進來,雖然茶紮尋解釋過,他們並不會硬闖。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是要借道於此。族人們曾經立誓,隻要他們永遠不踏出族門,將東西兩邊的出口全都封印起來,水龍就會一直庇佑他們。可是現在這些人明顯的成為了威脅,所以,當雲清將將靠近西邊的出口時,就被一群手持武器的男人圍住了。


  其中一個是昨天跟在茶紮尋身後的。他手裏拿著長矛對著雲清:“你們,不可能從這邊過去!還是回你們該回的地方!”


  雲清蹙著眉頭。他甚至已經想好,如果到時候水龍大怒要淹死所有人,他願意犧牲自己讓其他師兄弟妹帶著聖尊趕快前往萬流城,而不是在這裏停滯不前。他心中焦急,麵上也就想不到那麽多的借口來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可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女聲叫住了他:“師兄。”


  雲清回過頭,就見到一身白色裙子的華如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身後,不僅如此,她身邊還站著那個叫茶紮尋和茶紮柯的兩兄弟。


  華如斐看了那兩兄弟一眼,忽然笑著走過來:“師兄也真是,既然要拜龍王,為何不等我一並去?早先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華如斐走到雲清的身邊,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雲清很快會意,剛才焦急的時候腦子也沒有想清楚,此刻卻是格外的清楚。他笑了笑,連連點頭:“隻是忍不住瞻仰龍王風采,你又遲遲不來,所以就先走一步,卻不料,大家好像對我有什麽誤會。”


  華如斐笑了笑,轉過頭對茶紮尋道:“我師兄也是要與我一並去拜祭龍王的,方才找了他好久,都沒有看到人,原來是到這裏來了,師兄好像比我還忍不住。不知道族長願不願意行這個方便,讓我和師兄去瞻仰一向水龍王的風采?”


  一大早起來去拜祭龍王,是華如斐和茶紮尋還有茶紮柯兩兄弟說好的。隻是沒想到剛剛走到這裏,就看到了要硬闖的大師兄。


  雲清聞言,趕緊道:“是啊,茶紮尋族長,雲清也想要見識一番龍王的風采。昨日雲清無知,所以也無禮的冒犯了龍王,今日也想拜祭一番,以消龍王之怒氣,讓水龍王知曉,我等並沒有任何惡意!”


  雲清說的十分的誠懇。可是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西邊靠近元江的那個村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了尖叫聲,一個婦人驚慌失措的趕了過來:“救……救命啊!救命啊!小熏被龍王老爺抓走了!龍王老爺而生氣了!救命啊!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那婦人也是疾風族人的打扮,此刻因為太過著急,雙眼通紅,痛哭流涕,一路跑過來跌跌撞撞。驚動了這邊所有的人。


  其實,疾風部落是沿河落居。東西兩個進出口隔得並不遠,也就數百米,但是南北兩邊卻是十分的寬闊,足夠他們種田種地養活自己。


  現在眼看著這婦人跑過來,大家紛紛迎過去,追問那個叫小熏的孩子如何了。


  “他……他說出門幫我打水,可是我等了半天他都沒回來,我、我原本以為他是貪玩,又去誰家裏玩了……可……可是……”那婦人抖著手亮出了我在手裏的東西。


  眾人看到,皆忍不住作嘔!

  那個東西……竟然是一截流著血的小手指!而小手指旁邊的,是一根須。


  有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這是龍須!”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竟然傳來了龍的吼聲,下一刻,雲清已經破口而上,華如斐阻攔不及:“師兄!”


  華如斐沒亂,族人卻亂了:“不……不能再惹怒水龍老爺了!都是他們……是他們!這些人來了咱們這裏,就激怒了水龍老爺!今天老爺吃了小熏,馬上就要吃了我們啊!”不知道是誰忽然嘶吼起這樣一句,小熏的娘頃刻間就像是瘋了一般,對著華如斐喊打喊殺。


  忽然間,華如斐覺得身子一輕,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腰上已經一緊。她被蒼繆環著腰避開了那個婦人的攻擊。穩穩地落在另一邊。婦人沒有打到人,哭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流著眼淚看著天上,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連連跪拜:“水龍老爺!水龍老爺我求求你,你要吃就吃我!不要傷害小熏!水龍老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眼看著小熏娘要哭暈過去,華如斐顧不得許多,對趕過來的其他師兄道:“大師兄去追水龍了!”


  得知水龍忽然咬走了一個孩子,幾個弟子也是驚慌一片,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忽然劃過了一道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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