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絕地靈狐
拓跋來找她喝酒，似乎隻是單純的喝個酒，既沒有重新聊起浮屠塔的事情，也沒有說別的。倒是對帶來的酒評頭論足了一番。華如斐會喝酒，隻適合的不多，但是即便如此，拓跋說的那些，也讓她十分的感興趣。
拓跋走的時候，隻說自己下回來再帶些更好的酒。華如斐應了，可是等到他走了，華如斐才想起來自己是要跟著師兄下山的，拓跋說他會再來，但是不曉得什麽時候來，若是他來了，卻撲了個空，那就不太好了。
然而人已經走了，若真是那麽不湊巧，也隻能委屈他撲個空了……
下山的事情很快就準備好了。原本雲衡還是有些不讚成華如斐跟著一起下山，但是她保證自己會等著他們從萬流城回來一起上山，絕對不出任何岔子，雲衡華已經說出口了，現在改也來不及，就帶著她一並上路了。
前往萬流城的一撥人已經出發，華如斐則是跟著雲衡，帶著一種回家探親的弟子下山。
猶記得上一次上山，還是她初到蒼虞的時候，
下山的路和上山的一樣，經過幾道山門和結界，唯有蒼虞弟子手持師尊令牌，方能順利通行。剛剛出了蒼虞城的結界，雲衡遞給了華如斐一道靈符：“將這個戴在身上。”
華如斐蹙眉，似乎是不解。
雲衡道：“沿途會有許多的小妖。你到底在蒼虞呆了這麽久，身上總歸有些靈氣，且如今你踹著一個散靈，即便不是大補的東西，也定然能讓小妖塞塞牙縫，還是小心些的好。”
華如斐聞言，並未顯示什麽害怕的神色，她從容的帶好護身符，跟在雲衡身後。
這一行一共有八個人，雲衡走在最前頭，也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華如斐記得最初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個人模狗樣，和今日差不多。當日是為了去到大縉幫忙打一場仗，而今卻隻是護送師兄弟們回家，但是雲衡這幅模樣，足以見得這條路，也許並不好走。
一行八個人朝著山下走去，忽然，迎麵吹過來一針風。
風中夾雜著些香氣。
雲衡神色一變：“大家屏住呼吸！”
華如斐跟著眾位師兄們屏住呼吸，就見雲衡手捏伽印，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伽印散開，八個人周身都被結界籠罩。
一道白色的影子衝了過去，雲衡眼前一亮，仿佛是看到了什麽稀世珍寶：“你們，在這裏等著！”
話畢，雲衡連一個解釋都沒有，飛身出了結界，朝著那道白色的身影狂奔而去！
結界透著瑩白的光芒，華如斐捏著自己身上的護身符，望向身邊的師兄，雲衡師兄去做什麽？
那師兄笑了笑：“是師兄的老毛病了。早就知道若是讓雲衡師兄帶路，一路上必然要耽誤不少時間，好在有心理準備，啊，你也坐一坐吧，師兄對這個絕地令狐已經癡迷許久了，我看今日能不能回到家都是個未知之數。”
華如斐：“絕地靈狐？”就是剛才那個白色的東西？
她來這裏來得晚，來了之後，尚且還沒有正正經經的拜師學藝就被打發成了打雜弟子，是以也並不清楚蒼虞道術的門道。可是雲衡連招呼都不打就這麽衝出去，幾個人閑著也是閑著，華如斐也是到了這一刻才明白，原來這蒼虞的七大弟子，每個人都有一門絕技，乃是師尊親授。這七師兄雲衡，擅長的絕技，就是馭獸。”
馭獸乃是一個十分難得的術法，須知若是當你敵對時，身邊沒有幫手，身邊但凡有個飛禽走獸，皆能收為所用，師尊們認為這雲衡天生就是個疲軟的模樣，是以馭獸便是最適合他的一門術法。
雲衡也不辱使命，將這一門術法學的極好，這蒼虞的飛禽走獸，就沒有能逃過他的手掌心的，自然，除了這絕地靈狐。
狐狸本就狡猾，更何況是這成了精的靈狐！？
有師兄開玩笑：“其實說到這絕地靈狐，其實並非什麽能打的獸，但是她牙齒有毒，被咬了多半會喪命，而她的血卻是世間罕有的靈藥，能解百毒。說來這個絕地靈狐也正是個十分有趣的小東西。要麽讓別人死，自己跑走，要麽自己死，別人活著。這樣你死我活的，相比它這些年也被追得十分辛苦。”
師兄們在一旁聊著絕地靈狐，大曲跟著笑，插了一句嘴：“可是……七師兄是個獸癡，若是他被那小畜生帶著跑遠了，一時半刻回不來，我們可就真的是苦了！”
君善也點頭：“這林子中妖魔甚多，我們還沒下山，此刻是萬不能掉以輕心的！”
君山的一席話，讓大家都回過神來。一個個張頭探望這這片林子，一時間都忘記說笑，也因為這瞬間的沉默，氣氛都隱隱約約變得緊張起來。
華如斐看著林子周圍，並沒有什麽異常。就連剛才那陣帶著異香的風都沒有了。
周圍明明什麽都沒有，可是華如斐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她起身環視四周，對其他人道：“你們在這裏呆好，我去看看師兄到底在哪裏！”
君善一把拉住她：“不可！師妹！師兄讓我們不要出這裏，你要是遇到危險，我們誰也沒辦法保證你會相安無事！還是等師兄回來吧！”
華如斐搖頭：“我有師兄給的護身符，和姐姐一樣，等閑妖怪傷不了我。你們想想，若是師兄真的癡迷於絕地令狐耽誤了回來的時間，後麵的事情就都要被耽誤。大師兄他們還等著師兄去會和，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能開玩笑的。”
華如斐這番話說的在理，真正重要的，在於之後要和大師兄他們會合一同前往萬流城。現在若是有什麽意外，之後大師兄他們要是因此耽誤了，隻怕師尊都會怪罪。
君善想了想，也覺得不宜再耽誤，但是讓華如斐去，顯然是不合適的：“師妹，還是讓我去吧！我見到師兄便叫他快些回來，以免耽誤了正經事！”
華如斐：“正是因為師兄你的本事比我強，留在這裏若是遇到什麽事情也不至於坐以待斃，師兄你就放心吧，我必然快去快回！”
說到這裏華如斐不再和君善廢話，轉身朝著雲衡離開的方向離去。
然而，華如斐才剛剛跑出結界，就覺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奇怪。原本的林子忽然間生出了些迷霧，青煙嫋嫋的令周圍的景物越發的模糊，華如斐伸手握住了雲衡給她的護身符，仔細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忽然，一陣草動聲傳了過來，華如斐目光疾厲的望向那個方向，厲聲道：“誰！？出來！”
那一處空無一人，就連一個鬼影都沒有。華如斐冷然的環視周圍一圈，繼續朝著雲衡離開的方向走去。
而在這一邊，一行人呆在雲衡的設下的結界裏，不僅僅擔心雲衡，更擔心華如斐。
君善看著周圍忽然升起的迷霧，不免奇怪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周圍有些奇怪，這些霧……似乎有些不對勁。”
因為君善的一番話，大家不免全都打量起這些白色的迷霧。
的確，原先還沒有的，山間早晨或許會有些迷霧，但是此刻這樣的地段，是不應當有這麽厚的迷霧的。
“難……難道是霧魔！？”大曲提出了猜測，這麽一說，大家都跟著擔心起來。漸漸濃重的霧氣剛剛一觸碰到結界的而邊緣，就自動消失無蹤。
“真的有問題！”君善這一次確定了，但是即便這樣也沒什麽用。華如斐和雲衡都沒有回來，說再多都於事無補。君善有些後悔：“不應當讓師妹去找師兄的！”
幾個被困的小弟子，連靈識都不曾開啟，隻聽說過這山間的妖物會吃人，這會兒又聽到君善的話，一個個都嚇壞了，眼神慌亂的站起來，四處環視著，將手攏在嘴巴上大喊：“師兄！七師兄！你在哪！”
第一個人一喊，其他人也慌了，紛紛起身來大喊華如斐和雲衡的名字。結界的光芒若隱若現，可是在這茫茫山間，根本沒有一個人回應。
君善算是這當中唯一一個頗有修為的小弟子，自然是要安撫他們，可是人心意亂，安撫並不簡單。君善無法，隻希望離開的兩個人快些回來。
這一頭，華如斐已經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遠。回望來時的路，早已經分不清方向。她定定的在原地站定，忽然道：“出來。”
一聲破空之聲從某一個方向衝了過來，眼看著白色的身影就要刺穿華如斐的身體，不料華如斐仿佛早有防備，身形一閃，輕輕鬆鬆的奪過了那道白色的影子！
影子衝到了前麵，落在了地上，華如斐回過頭，隻見一條搖著九尾的狐狸正蹲在前方不遠處。
那狐狸的嘴尖尖的，全身呈現備戰狀態，九條雪白的狐狸尾巴朝著天，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了上來！
華如斐目光一厲：“絕地令狐？”
前麵的狐狸發出了低低的聲音，有些狠厲。
下一刻，她忽然大叫一聲，縱身一躍，鋒利的爪子直直的朝著華如斐襲來！華如斐目光一緊，繼續閃身躲避絕地令狐的攻擊！奈何這一次這畜生招招連發，起先華如斐還能一次次閃身奪過，可是隨著這畜生越發快速的動作，她的閃避也變得越來越力不從心。
那畜生也漸漸沒了耐心，就在華如斐最後一次閃身不慎踩到一顆石頭的時候，絕地令狐狂性大發，鋒利的爪子直直的撲向了華如斐的心髒地帶！
電光火石間！一道藍色的熒光閃過，發出淒厲嘶嚎的並非華如斐，而是絕地令狐！
迷霧繚繞的森林，絕地令狐雪白的毛皮已經染上了鮮紅，而在它三步之外，華如斐一身雪白道袍，黑發因為躲避攻擊而散開，在風中飄絮。她身姿清麗，直直的站在絕地令狐麵前，手中，赫然是一把泛著熒光的寒劍。
鳴琴……
絕地靈狐是一隻已經能化作人性的靈狐，可是此刻她受了傷，根本無法化出人形，但是即便如此，它看著那把鳴琴的狐狸眼，依舊能看出懼怕之色。
華如斐握著鳴琴，冷冷的看著絕地令狐，她五指漸漸收緊，抬劍的同一時刻，身體轉過背向絕地靈狐，一劍劃下，藍色的劍氣竟是直直的朝著背後空無一物的地方奔去！
轟——
忽然間，地動山搖，周圍的一切仿佛一個支起的虛幻世界，一道劍氣，將所有的虛幻景物徹底粉碎。樹木、天空都碎成了一片一片，轟然炸開！
一聲淒厲的吼叫也是此時響起，那些碎片紛紛落下，化於無形，唯有那幻景中的霧氣漸漸凝結成一個男人的身形，一臉猙獰怒意：“臭女人！我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那霧氣直直的攻向華如斐！華如斐目光一寒，手中挽了一個劍花，藍色的劍氣比剛才更快更狠！直接將那霧氣劃成了兩半！
霧魔大笑起來：“沒用的！你們這群愚蠢的人！你們以為殺的了我嗎！？蒼虞那幾個臭道士都殺不了本尊，你一個乳嗅未幹的臭丫頭……”
霧魔的話戛然而止。
藍色的劍氣在空中化作了一個藍色的瑩圈，瑩圈中央是一片黑色的波紋，仿佛連接著另一個世界。叫囂著的霧魔就這樣被那道瑩圈吞噬，猙獰的表情漸漸地轉為了恐懼：“你……怎、怎麽可能……不！不——”
霧魔被吞噬的那一刻，瑩圈隨之消失。
華如斐看著手中的鳴琴，忽然抬手將它丟了出去！
鳴琴有靈性，借著華如斐的這一道力，飛速朝著某一個方向，消失在此處。
原本的世界裂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華如斐看著受傷的絕地靈狐，走到它身邊蹲下。
它的身體被鳴琴所傷，所幸她刺出那一劍時隻用了一成功力，此刻這靈狐身上隻是些皮肉傷。華如斐看著絕地靈狐的血，伸手在手中撚了一些，把自己的手遞到絕地靈狐的嘴邊。
絕地靈狐的血能治百病，可是靈狐的牙齒卻有劇毒！華如斐毫不猶豫的沾著靈狐的血喂給它，這靈狐忽然愣了一下。
華如斐淡淡道：“等我師兄追來了，你是被做成狐裘還是被圈養成家寵，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你的血不是十分有用麽，舔一舔趕緊走吧。”
那靈狐當真能聽得懂人話，伸出舌頭舔了舔華如斐的手指，那據說有劇毒的牙齒就連碰都不曾碰到她。
就在絕地靈狐舔幹淨了華如斐的手指後，它身上的傷口竟然真的不流血了，下一刻，華如斐隻覺得眼前一陣白光閃過，不由得抬起手遮住眼。
“多……多謝姑娘救命之恩……”絕地靈狐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竟是個男聲！
華如斐放下手，隻見麵前倒在地上的，已然變成了一個溫潤秀氣的少年！
人間的鬼怪胡說裏，狐狸總是一個魅惑妖嬈的女子，她們會迷惑年輕男子來令自己更加強大，所以在華如斐看來，這狐狸必然都是母狐狸。今日一見這公狐狸，她又覺得狐狸這東西果真是十分的有特性，即便是個公狐狸，也長得這樣勾人。
華如斐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好了嗎？”
絕地靈狐看著華如斐，忽然道：“姑娘今日救了我一命，我這條命就是姑娘的，顏蘇願一世伴姑娘左右，聽候差遣！”
華如斐似乎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可是轉念一想，她笑了笑，轉身離開：“你想效勞的，究竟是我，還是鳴琴劍，都是你自己的事，我自顧不暇，實在沒有什麽閑情逸致養什麽寵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即便是救，我也是救自己，順帶救了你罷了。就此別過。”
“姑娘且慢！”顏蘇硬撐著起身，幾步攔住了華如斐，直直的在她麵前跪下，少年的顏色帶上了些悲憫：“姑娘手握鳴琴，必然會成為世間之霸主！顏蘇多年來被各路的妖魔追捕，皆是為了一身皮肉，早已苦不堪言。今日姑娘誠心救我，顏蘇便認定了姑娘……不僅僅是因為鳴琴，更因為姑娘是真心待我！”說到這裏，顏蘇直接改了口：“主人，顏蘇從今日起，便是姑娘的一隻靈寵！就算姑娘拒絕，顏蘇也絕不會放棄！”
手握鳴琴……便能成為世間霸主！？
華如斐覺得好笑。
世間的霸主，她並不稀罕去當。這隻小狐狸，她也並沒有那個精力去養。可就在這猶豫片刻間，顏蘇忽的起身握住了華如斐的手，又抬起另一隻手咬破了手指，當空畫出了一個血引，在華如斐反應過來之前，血印已經融入了兩人握著的手中，泛起了紅色的光芒！
顏蘇淡淡一笑：“主人，我已經與主人接下了血盟，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主人！”
華如斐：“你……”
“師妹！”
身後響起雲衡的聲音時，顏蘇忽然鬆開了華如斐的手。
華如斐回頭望去，隻見雲衡不曉得什麽時候帶著師兄弟們追了過來，還好，一個都不曾少。
雲衡神色十分的緊張，看都華如斐安然無恙後，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在他看到華如斐腳邊的那隻絕地靈狐時，真個人都是一僵：“絕……絕地靈狐！”
跟在雲衡後麵的師兄弟們也看到了華如斐和決定靈狐，眼睛都是一亮。
原來這就是絕地靈狐？
華如斐回過頭，終於發現這顏蘇已經變回了獸形，蜷縮在他的腳邊。那九條尾巴早已不像是方才那麽劍拔弩張，反倒是纏繞住了她的小腿，一副依戀的模樣。
雲衡似乎是不相信一般，機械的走了過來：“你……這……”
華如斐沒有解釋這邊的一切，而是岔開了話題：“師兄，發生什麽事了？”
雲衡更加奇怪了：“你……你不知道？”
華如斐和顏蘇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雲衡更加奇怪了。
原來，方才的這一切當真是霧魔作祟。霧本無形，存在於整個山間。自然能輕輕鬆鬆的製出一個幻境來。若是幾位師尊來了，這樣的幻境自然是不堪一擊，但是對於他們幾個小弟子來說，就有些迷茫。原本雲衡是可以看破的，可是霧魔偏偏按照他的弱點，將絕地靈狐控製用來吸引他，繼而將他引入迷陣，這才得以去偷襲。
方才那一聲巨響，幻境破碎，雲衡得以走出來，才發現自己和師弟們根本就在一起，中間隻是隔了一堵幻境做的牆罷了。
一問之下，不見得華如斐竟是跑出去找他了。雲衡有些擔心，按理說，霧魔若是要分散他們來對付，大可像雲衡這樣，明明是在一起，用幻境隔開就好了。可是現在華如斐是真的不見了，難免讓人擔心。
最後，他們隱約聽到了可怕的嘶吼聲，順著哪個聲音找過來，居然就看到了安然無恙的華如斐和神物絕地靈狐！
“方才的動靜，應當是有人一劍斬開了幻境，幻景中的所有人才得以逃生，如斐，你當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雲衡蹙眉看著華如斐。
華如斐搖頭：“不知道。”
雲衡低頭望向她腳邊的絕地靈狐：“你也不知道？”
顏蘇嗚咽兩聲，將腦袋埋在了華如斐的腿後。
華如斐看著窮追不舍的雲衡，忽然道：“哦，那想必是這靈狐破開的。方才我趕到這裏，就看到這隻靈狐異常的痛苦，師兄你難道忘記，我初到蒼虞之時，師尊們已經重創霧魔，相比是那時候讓這魔物殘存了一絲元靈，才的已漸漸恢複，隻是雖然活下來，但是力量卻不比從前，有了些缺口，這才沒能徹底控製住這靈狐。它方才的確與靈魔一戰，還受了傷，我便用它自己的血喂了它……”
華如斐的解釋有理有據，的確非常的有可能。
解決了這個疑問，雲衡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顏蘇身上。
顏蘇還是九尾狐的模樣，隻是趴在華如斐身邊，依戀的意思十分的明顯。
君善忍不住提醒：“這個地方有些危險，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師尊們都沒能徹底收服霧魔，若是它卷土重來那就糟了！”
顏蘇看了一眼君善，嗚咽兩聲：你們大概是不知道，這霧魔永生永世都不會出現在世上了！無知的人類！
華如斐一愣，低頭望向顏蘇。
顏蘇嗚嗚著看了華如斐一眼：“主人放心，我已經與主人結下血盟，顏蘇的一切心聲，主人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們卻並不能聽到。”
華如斐哭笑不得，隻能點點頭。
事不宜遲，大家得盡快趕路。可是令人吃驚的是，這絕地靈狐竟然就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雲衡都快開心的升天了，他看著被華如斐抱著的顏蘇，搓著手幾度欲搶過來，最後大概是覺得這樣做不好，隻能按捺著打商量：“師……師妹……你可否將這東西借師兄一看！？你可不曉得！師兄小半輩子都追著它跑呢！今天上天開了眼竟叫我這樣碰到它！一下！就一下！我抱抱它！”
華如斐看著雲衡，笑道：“聽聞師兄擅長戰時馭獸，莫非是想對這絕地靈狐下手？”
顏蘇鄙視的看了雲衡一眼，沒說話。
雲衡正色道：“我怎麽就對它下手了！師妹你有所不知，這東西乃是神物！我就抱一抱！也算沒有白為他跑這麽多地方！”
華如斐倒是大方，將顏蘇遞給了他。顏蘇萬般不情願，還是被雲衡抱去了。
雲衡嘿嘿一笑，手中忽然結了伽印，點在了絕地靈狐的額間。
華如斐挑眉：“師兄……你……”
顏蘇卻是給了華如斐一個安定的眼神：主人別怕，他控製不了我！
華如斐看了顏蘇一眼，沒有再說話。
終於，雲衡震驚了。
他……他居然沒辦法控製這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