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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茫茫若夢,自悔多情

  身體脫力般的酸痛,腦海茫然空白,額頭劇烈的疼痛。韓秋之從昏迷中清醒,卻不知迎來的卻是鍾離舒藝那雙清澈的眼眸。女人的美分幾種,一種熱情似火,一種柔情似水,一種矯情似狐,妖媚惑主。而最高級的恐怕要算是風情萬種,纏繞不去,躲不開,如同人們對麵的種種迷人風景……韓秋之心頭一緊,鍾離舒藝的這雙眸子透著風情萬種的秋波。讓他迷離,韓秋之心道:“我這是在哪裏?”鍾離舒藝見韓秋之轉醒,臉含柔美的笑,說道:“你醒了!”聲音柔嫩,仿佛是母親對自己受傷孩子的殷切愛意。


  韓秋之說道:“我這是在哪裏?”他這才瞧的真切,原來不知何時自己竟然躺在鍾離舒藝的懷中,清香透體。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沉沉,矩矩膩膩,聞著不由得心中一蕩。韓秋之不明情況,猛的想起剛剛與程牙鬥劍的慘烈,隻怕那程牙再使殺招,忙說道:“你快走,這裏有個大惡心。道行甚是高強!”這時背後傳來一聲輕哼,韓秋之回頭一瞧,正是程牙,依舊是那一身青衫,隻是此時程牙發髻散亂,臉色慘白的駭人,嘴角掛著血跡。四目相對,程牙說道:“好不識趣的小子!”程牙見鍾離舒藝表情幸福恬淡,臉頰微紅,便像是新婚中嬌妻,害羞而快樂。他識相的自經走開,不在理會兩人。


  鍾離舒藝說道:“你覺的怎樣,傷勢重嗎?”她不理會自己手臂上的劍傷,腦海中隻剩下懷中的男子,再也裝不下其他。韓秋之躺在佳人懷中感覺甚是別扭,便想挺起身來,但是此時自己如同脫力一般,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試了兩試始終是無法挺起身來,無奈的說道:“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也到鬼界來了?”


  鍾離舒藝見他好似要起身,說道:“你先不要亂動,剛剛你強行催動劍魔誅心,體內真氣紛亂,還是先休息片刻。”韓秋之卻聽的雲裏霧裏,不明她說的“劍魔誅心”是什麽。原來剛剛與程牙鬥劍之時,韓秋之險象環生,自以為沒有命在,鎮嶽尚方生出感應,劍身內霸氣突然暴漲,竟然操縱韓秋之使將出來了“劍魔誅心”的殺招,隻是這劍招乃是由劍而生,不受自己控製,如同本末倒置,自己不是自己,鎮嶽尚方不再是鎮嶽尚方,而是兩者顛倒,鎮嶽尚方變成了主人,韓秋之便如同鎮嶽尚方的劍一般。這等奇妙之事韓秋之自然是不曉得的,就連鍾離舒藝與程牙也是不明其中道理,還以為韓秋之得任孚先真傳,習得了此等霸道招數。


  韓秋之現在腦海一片混亂,自然想不到這些,說道:“那惡人呢?”


  鍾離舒藝說道:“你怎麽還叫他惡人,他叫程牙。”韓秋之聽她如此說,又見程牙好似對鍾離舒藝甚是尊重,料想兩人關係必定非比尋常。問道:“程牙?他是你…”


  鍾離舒藝知道他一肚子的疑問,打斷他的話,說道:“程牙是我的叔叔,那九嬰便是他送給我的。”韓秋之料不到兩人還有這等淵源,這一驚端是非同小可。他本想出言相詢,怎料兩眼一黑登時又昏死了過去。


  鍾離舒藝見他又昏死過去,當下甚是著急,急忙說道:“程牙,你瞧瞧他這是怎麽了。”言語中甚是焦急,程牙聞言信步走來,探了探韓秋之的心脈,說道:“無礙,隻是真氣使用的過了頭,氣虛所致,休息片刻便好。”鍾離舒藝長舒了一口,這才放下心來。她雙手捧著韓秋之蒼白的臉頰,修長而纖細的手指將他額頭上散亂的發絲撩開。毫無疑問,他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他的癡情以及飄忽的神情令他同普通意義上的男人氣質相去甚遠。那滲入全身每一個毛孔的優雅令他即使是在昏死時都顯得頗有格調。這對於一個女人,無疑是一個致命的誘惑。女人的癡情如同是一把開啟她們心靈最便捷的鑰匙……鍾離舒藝竟然瞧的癡了,這陌生又熟悉的臉頰,她將紅唇湊了過去,在他的唇上輕輕一點。臉含笑意,但淚水卻不知何時留了下來。心道:“能這樣一輩子抱著他該有多好。”其實她又何嚐不知,自己的這種想法不過是少女最為不切實際的奢望,遙不可及。她現在隻盼韓秋之永遠不要醒來……


  程牙見狀,說道:“小姐,你這是為何?”他見鍾離舒藝好似對韓秋之甚有愛意,疑竇叢生。


  鍾離舒藝搖搖頭不理會程牙的問話,程牙見鍾離舒藝不願相告,料想女兒家的心思自己多半也是猜不透,當下拾起直插在地上的鎮嶽尚方,心說道:“果真是把神劍,當年任孚先何等神威,隻怕多半也是仗著神劍之利,要不然與子午的那場巨鬥勝負也未可知。”


  他將真氣注入鎮嶽尚方,“呀”的一聲慘叫,鎮嶽尚方脫手,而程牙的手掌中竟然流出泊泊的鮮血,程牙罵道:“當真邪門。”原來他將真氣注入鎮嶽尚方劍身內,神劍感到異種真氣襲來,竟然不不自覺的釋放出無形劍氣,程牙料想不到鎮嶽尚方這等通靈,手掌被劍氣擊傷,如不是他撤劍撤的快,這隻手掌隻怕已經被劍氣斬落。


  鍾離舒藝見程牙手掌受傷,問道:“你怎麽樣!”


  程牙一擺手,說道:“不礙事的。”他從青衣長衫上撕扯了些布條,將手掌包紮好,續道:“這小子功力甚是強勁,又有鎮嶽尚方在手,當真不可小覷。你怎麽能將他放到鬼界來。”


  鍾離舒藝說道:“我…我隻是想幫他。”


  程牙說道:“當真糊塗,你自然知道陽界之人的精血對於修鬼道之人的重要性,他這樣貿然前來怎會不引起大亂。當年任孚先的那場殺戮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鍾離舒藝說道:“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程牙續道:“再者你剛剛逃離苦海怎的又回來了。魔界的人咱們可惹不起,你如今有何打算。”鍾離舒藝聽他如此說,當真冷汗直流。自己剛剛脫得苦海卻又陷入情窟,她說道:“程牙,我拜托你一事。這人便交給你了,你助他用輪回鏡台找回他妻子亡魂。”


  程牙說道:“那你呢?”


  鍾離舒藝喃喃的說道:“我不能見到姐姐!”說罷將韓秋之緩緩的放到地上,朝他臉上瞧了瞧,愛意無限。輕歎一聲竟自走開了。


  程牙見她背影消失在樹林中,說道:“隻求你別蹈你母親的覆轍……”他將鎮嶽尚方別在韓秋之身後,把韓秋之夾在腰間,向重獄宮方向飛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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