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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今世情緣,空做舊夢

  在冰窟中的日子本就難耐,再加上那一份份掛念,有的時候韓秋之隻覺的就如同度日如年一般。他總是想使自己專心於道心訣的修煉上,但往往事與願違。有的時候越不想思念,但思緒卻偏偏不聽你的使喚。


  這日他在盤膝吐納,突然聽見冷嬋兒喚他,他急忙過去,問道:“師叔,有什麽事?”


  冷嬋兒道:“我有一件打緊的事情要告訴你。我將多年來我想到的武功心得以及一些玄宗的功法都刻在了上處冰窟中,我在上麵刻了個“冷”字,到時候你隻需去推開冰塊便能看到。”


  韓秋之說道:“師叔,你不是說我功力還沒有練到火候,暫時還不能學這些上乘法門嗎?”


  冷嬋兒說道:“隻怕我現在不告訴你,日後就沒有機會了。”


  韓秋之一驚,冷嬋兒的意思他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他哽咽道:“師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冷嬋兒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凡事有一利必有弊,你的道心訣,如今不過是剛到第二重,比起我來,當然相差得很遠,練另一派沒人指點的上乘武學,可能是有許多奧秘難明,甚至明白了道理,也可能有力所不逮之感的。但也正因你功力未夠深厚,練別派武功,練得不對,也不至造成太大的損害。你且記著,倘若發現體內有兩種真氣互相抗拒的情形就不可再練下去。”


  冷嬋兒叮囑他應該注意的要點之後,這才微笑說道:“我不能教你練了,我正要告訴你,今天就是你我永別之期。”原來她積毒太深,近日複發,已是自知死期將到,此際不過仗著殘存的功力,僅能談笑自如而已。


  韓秋之大吃一驚,叫道:“我,我不相信,你好端端的怎會死呢?”


  冷嬋兒說道:“癡兒,妄你跟鬼穀子學藝這麽久。他的自然之道你卻還是沒有學到。生老病死本就人之常情,你何必如此執著。我在這冰窟中已經苟活了這許多年,這份孤獨你又怎能理解呢?說不定這便是我的一種解脫吧。”冷嬋兒從懷中摸出一隻竹簪,遞給韓秋之,續道:“日後你如有機會出這冰窟,便將這簪子交給你師父吧。”冷嬋兒徐徐閉上雙目,麵上猶帶笑容。韓秋之一探他的鼻端,已經斷了氣了。


  韓秋之聽了冷嬋兒剛剛的話,心道:“冰冷難捱的日子已經讓師叔心力交瘁了,說不定真如她所說,這樣就是他最好歸宿也說不定。”當下他收好那簪子,當下撮土為香,向冷嬋兒遺體行告別,暗自禱告她在天之靈庇佑:“弟子倘能重見天日,定必遵從師命,將這簪子交給師父”埋葬了冷嬋兒,他將這竹簪握在手中,隻覺沉重無比,這枚竹簪雖然由於時間太過久遠而變的烏黑枯槁,但其中的這份情誼又怎是常人能理解的。第二天便即去找冷嬋兒藏在冰窟之中的武功秘笈。


  此時他的本領已經大勝從前,施展輕功,並不怎麽費力就爬上了那麵冰崖峭壁,爬到一半,用寶劍插入石壁,挖開一個可資立足之點,按照冷嬋兒的指示,再削平了凝固在石辟上的冰塊,果然發現一塊劃有‘冷’字的石頭,把那塊石推開,立即就找到了那個山洞。


  洞中光線比較微弱,韓秋之剛剛進來,眼睛還未習慣黑暗,好在他身上有用剩的火石,當下擦燃火石,仔細審視。


  冷嬋兒留下的內功心法是刻在石壁上的,並附有圖形,說明如何導引真氣運行奇經八脈的方法。還有一些禦劍之法。就連玄宗的“奔雷擎天劍”的功法也在其中。這功法冷嬋兒曾經向韓秋之說起過,據說是玄宗的無上武功,運將起來可以引雷下凡,斬魔屠妖。但是這些功法無一列外都需要上品仙劍才能催動,他現在缺少仙劍之利,因此是練不了的。韓秋之先把經文牢記心中,他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資質也在中人之上,念了四五遍,已是可以一字不漏的背了出來。剩餘的火石也還未曾用到一半。


  看罷,他對冷嬋兒的才智更加敬佩了,心道:“想不到師叔竟然能領悟到這兩宗功法的共融之法。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練到師叔這程度。”但是轉念一想,不由的悲從中來,就算自己練成了這絕世武功,出不去這冰窟,也是枉然。就在躊躇間,他手中的火石已經熄滅,自己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中。說也奇怪,沒有了光亮但在這冰窟中的石壁內好像有什麽在閃的亮光。韓秋之心下好奇,向那亮光湊去,原來這亮光經是把寶劍發出的。隻是這寶劍被冷嬋兒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整個封在了石壁內。石壁上好像還有些咒文,想來也是用來封印這劍的咒文。韓秋之心道:“這劍是怎麽回事?師叔為什麽沒有跟我說,還將它封印起來。”他想不明白這其中關竅,但冷嬋兒如此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他見這劍紅芒流動,一定是把仙器,但是他無法破了冷嬋兒的封印之術,索性就不在理這劍了。心道:“這說不定就是師叔的劍,她不想讓我用這劍肯定是有緣由的,我還是不要動的好。”


  從這天開始,他就自行摸索冷嬋兒留下的內功心法,練到了不懂的地方,再進山洞對圖參詳。


  說也,奇怪,他雖然無人指點練這內功心法,但卻比有冷嬋兒指點之時,練玄宗的內功,進步更見神速,練到了第三個月,已經可以把練成的真氣運行於奇經八脈,並無感覺阻滯難通之處。心裏想道:“玄宗的內功心法似乎和我本來所學的武功有許多道理是大同小異的,並不是怎樣深奧難解呀。何以冷嬋兒練這心法,卻會感到困難呢?”自從練功以來,他也從未發現體內有兩種真氣互相抗拒的情形發生。


  原來這其中有個道理,是冷嬋兒也還未知的。韓秋之他的內功心法是以清宗一派的內功作為基礎的。冷嬋兒的雖說是玄宗功法,但也是同出昆侖一脈,兩宗同源分流,是以韓秋之練冷嬋兒的內功心法,反而比他的冷嬋兒容易得多。要知昆侖一脈功法,曆時已一千多年,其間增益變化甚多,兩宗分家,到韓秋之之時才不過才幾百年,兩宗心法他練起來自然就有種大同小異的感覺,就更加起了相輔相成的作用。


  冰窟裏不知時日,但從寒潮的逐漸增強,韓秋之知道冬天又已來了。有一天,他數一數石壁上刻劃的線條,計算時日,外麵的季節,應該已是隆冬臘月,按說在冰窟裏也應該是寒潮來得最厲害的一段日子到了。但他還是一點也不感覺寒冷。


  以前寒潮來襲的時候,他就要運功才能禦寒,在寒潮最厲害的日子,甚至還需冷嬋兒運功相助,但如今,他已是無需運功,也不覺得寒冷了。而且冰窟裏的“氣候”還好像一天天暖和起來,在寒潮應該是來得最厲害的這段日子,他的感覺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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