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爾虞我詐

  兩日後正是風雷二老與送信之人約定的接頭之日。霍淩霜來到雁門關繁華市集之處，在一處商鋪前站定。這便是胡亥與風雷二老約定的地點。此處行人眾多，吵吵嚷嚷，根本沒人理會霍淩霜。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適合幹些苟且的勾當。


  \t霍淩霜等了一陣，始終不見人來，心中正在琢磨。這時一名身著大披風的人向他走來，披風很大將這人裹的嚴嚴實實，霍淩霜注意到了這個人，但這人卻非風雷二老。大披風向他低聲道：“幾時到的？”霍淩霜怕其中有詐沒有答他的話，大披風見霍淩霜不答話，便從披風中拿出一枚玉佩，這便是他們相見的暗號，乃是胡亥賜予風雷二老的。霍淩霜見到玉佩心道：“看來是真的，這回大魚要上鉤了。”


  \t他也從懷中摸出一枚與那玉佩一般樣式的小佩。隻是大披風的小佩是乳白色的，而霍淩霜這枚卻是青色。這兩種玉佩是用不同玉石雕刻而成，本是一對。這青色玉佩就是從那送信人身上搜出來的。大披風見到在霍淩霜耳邊低聲道：“跟我來！”原來大披風在一旁注意霍淩霜多時，才前來與他相見。


  \t大披風領著霍淩霜來到一處酒家，此時乃是正午。酒家食客眾多，酒家內聲音嘈雜。大披風引他來到一處酒桌前坐定，原來他早就在這裏預定了一處位置。大披風對霍淩霜道：“稍等片刻。”說罷他與酒家夥計耳語幾句便離開此處。不多時夥計便給霍淩霜上了一桌子酒菜，霍淩霜此時哪裏有心情吃飯，心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露出什麽破綻？”正在躊躇之時，酒家內走進一人，霍淩霜心頭大喜。原來此人正是於吉風，看來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暴漏。心道：“這於吉風真是狡猾，原來先派人與我接頭，打探我的虛實。”其實也不是於吉風膽小，但是自從那晚霍淩霜夜間襲營，他便知道霍淩霜一定是在扶蘇左右，他心中忌憚霍淩霜武功，此次自己孤身來到扶蘇的地盤怎能不防呢。


  \t於吉風來到霍淩霜處，抱拳行禮，霍淩霜還禮。其實於吉風對這送信之人不是很瞧的起，認為他隻是一名送信的小人物，但是礙於胡亥的臉麵終究是行了個禮算是見過了，他細細打量霍淩霜，霍淩霜心頭一緊，怕他瞧出自己真是麵目，但是他終究是見過風浪之人，與於吉風對視，顯得沒有絲毫心怯。


  於吉風道：“一路辛勞了，二公子可好。”霍淩霜見他沒能瞧出自己是誰，心頭便放鬆了不少。


  霍淩霜道：“公子很好，他很掛念你們二老呢。”此時他的嗓音已經發生變化，在他來之前在自己脖頸處點了幾處穴道，讓聲帶處過血不暢，改變了自己原有的嗓音。他現在的嗓音尖利的很，與他粗獷外表很不相稱。但於吉風哪裏管這許多。


  於吉風聽後大喜，道：“嗬，多謝公子掛念了。”


  霍淩霜拿出那竹簡遞與於吉風，麵容平靜，說道：“你我同是為二公子效命，我也就不說這許多了。你先看看二公子怎麽說的吧。”


  於吉風拿到竹簡也如同扶蘇一般取出一些藥水，塗抹在竹簡之上。那上的字跡便又顯現出來了。他看了一遍便用指力將竹簡磨碎，化作陣陣粉塵。於吉風本就是點穴的大行家，手指上的功力自然是不弱的。他對麵前的霍淩霜說道：“想不到公子竟然這麽快就已經準備妥當了。你可知二公子為何如此著急嗎？”


  霍淩霜暗罵於吉風：“好狡猾，竟然先打探我起來。”他強壯鎮定，胡亂道：“這種事怎能不急，二公子手段高明，辦起事來自是麻利的很。而且常言道兵貴神速，怎能拖遝，錯過了時機。”他這回答含混不清，看似回答了於吉風的問題，實則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霍淩霜與於吉風胡亂吃些酒菜，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向於吉風打探，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情報，但是於吉風竟是東扯西拉的不答霍淩霜的話，霍淩霜心道：“真是狡黠，口風竟然這樣緊。”正在他思考對策之時，於吉風道：“走！這裏人多嘴雜，有些話還是不要在這裏說的好。”便拉著霍淩霜匆匆離開酒鋪。


  於吉風拉著霍淩霜東拐西扭的來到關外一處僻靜之處，霍淩霜見這裏四下無人，道：“於爺有什麽話要說。”於吉風緩緩回過頭來盯著霍淩霜，目透殺氣，狠狠的道：“哼，什麽話？就是要你死！”霎時便向霍淩霜點出三指，全是周人要穴。霍淩霜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不知道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竟然被於吉風瞧破，但是他藝高人膽大。也不怎麽懼怕於吉風，不慌不忙一拍，一撩，一擋，變破了於吉風的三指。


  於吉風道：“竟還有點身手。看招！”又是兩指向霍淩霜眼睛點去。此時霍淩霜武功大進，而於吉風武功並沒有什麽精進，此消彼長之間，霍淩霜便也不怕他指法毒辣了。但是此時他還不想讓於吉風瞧出他是誰，因此沒有用上真實功夫。而且他心中還有一絲顧慮，既然連扶蘇等人都瞧不出他易容後的麵目，這於吉風隻與自己不過幾麵之緣，又如何能看的出來，隻怕他還在試探自己。隻是如果是單純的試探怎的他的招數全都是殺招，霍淩霜此時還想不明白其中關竅。他彎膝後縱，沒有硬接於吉風的招數。霍淩霜道:“於爺你這是為何？”


  於吉風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假冒他人。害的我險些上當。”霍淩霜聽他這般說，心道：“原來他沒有發現我是誰，卻怎知道的我不是原本送信之人。”既然於吉風已經識破自己不是送信之人，與他耗下去也沒甚打緊，隻是將他放回去的話必定打草驚蛇了。看來這次必須要將他擒住。


  霍淩霜想定後便不在留手，直接運起天罡輪回印，頓時周身青光陣陣。於吉風也是一驚，這印法他似曾相識。心道：“難道他就是那個救扶蘇的小子。不，不會的。那時他武力哪有這等強勁。”這天罡輪回印本就是霍淩霜自創而出的，於吉風自然不識得，而且他現在真氣縱橫亦非那時可以比擬的，於吉風自然不會想到霍淩霜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功力進步的如此神速。他隻覺眼前的人功力強於自己許多，乃是平生罕逢的敵手。霍淩霜不想與他糾纏下去，生怕他援手前來，否則就麻煩了。天罡輪回印排山倒海般向於吉風拍去，真是有驚天動地之力開山碎石之功。於吉風哪裏敢接，想要矮身避過，霍淩霜怎會給他機會，巨大真氣將他全身罩住，封住他所有去路。於吉風隻覺巨大壓力從四麵八方向自己湧來，好像要將自己活活擠成齏粉。他此時退無可退，隻好用真氣護住自己心脈，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