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因為愛情
“我……我怎麽睡著了……”
錢小沫尷尬地看著四周,病房裏隻有她和雷銘兩個人。
“我得趕緊離開……”
錢小沫說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雷銘不放,“雷晴她……”
“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嗎?”
雷銘打斷了錢小沫,目光炯炯地直視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
“我……”錢小沫踟躕著頷首不語,心裏糾結的話,還不知道怎麽說出口,“我是有些事要和你說,但、但不是現在,現在……現在你需要靜養,有什麽事,我……我等你傷好再說。”
雷銘微眯了眯眼,“你要說的事情,是讓我傷心的,還是讓我開心的?”
錢小沫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眼眸深處一片濃濃的霧色,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傷心的還是開心的。雷銘見她憔悴的模樣,握著她的手都是冰冷的,自己心裏也實在不願再強迫她,現在他能做的,就是不準她再離開。
“錢小沫。”
“嗯?”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你說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太太,你會一直一直陪著我?”
錢小沫垂下了眼瞼,“是的,那不是夢。夢已經醒了,這才是現實,我是你的太太。”
“你不和我離婚?”
“不了……除非、除非你要和我離婚……”
“不不不!不會!”
雷銘一陣歡喜,掙紮著,手上一用力猛地扯了傷口。
“嘶……痛……”
“我去叫醫生!”
錢小沫轉身,雷銘卻還是不鬆手。
“你知道我不喜歡醫院不喜歡醫生,我隻要你幫我看。”
“可是我看了也不懂……”
“錢小沫!我要你看你就看!”
雷銘突然加重了語氣,一聲悶哼,錢小沫心裏不安趕緊俯身靠向雷銘。
“是這裏……唔!”
錢小沫瞪圓了眼睛,都還沒回過神來,雷銘一手摁住她的頭往自己懷裏帶,狂野地擒住了她的雙唇。錢小沫雙手撐在床上,下意識的開始掙紮,可是雷銘卻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深情、灼熱、霸道又貪婪地親吻著她,好像要用自己的熱情將她融化。
錢小沫的雙唇已被吻得隱隱作疼,可對雷銘而言還是意猶未盡。
她的芳香,她的氣息,她的溫度,都是雷銘夢牽夢繞的美好。
自從她提出離婚開始,雷銘都在戰戰兢兢和難以置信中度過,這一刻,終於填補了他心裏的空虛,也終於讓他明白,錢小沫根本離不開他!根本,還愛著他!
錢小沫早就在他的深吻裏淪陷,什麽掙紮都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她的回吻更是纏綿柔情。
這些日子裏的思念和無助,彷徨和糾結,全部都化作了一個吻,無聲勝有聲。
秋日懶洋洋地籠罩在他們身上,在他們的心中綻放了一朵最燦爛絢麗的夏日之花。
病房的門緩緩被人推開,秦浩然和雷晴買了飯上來,見著眼前兩人深情忘我的熱吻,秦浩然笑了笑,雷晴卻是一肚子的火,想要衝上去卻被秦浩然攔住了。
“你……”
雷晴掙紮著,被秦浩然拉出了病房。
“好老婆,你就多給他們一點空間,說不定誤會什麽的,就解除了啊!”
“誤會?能有什麽誤會?”雷晴滿臉的不滿,“錢小沫就是把我哥當猴子耍!她這是欲擒故縱!將來……將來總有一天,這個錢小沫會爬到我頭上去!你說,我怎麽能讓她這麽一個鄉下土女人,站在我的頭頂呢?”
秦浩然摟過她的肩頭,“我知道你心裏不是這樣想的,你是替雷銘著急,被雷銘的事情刺激了,可是雷銘自己都不恨小沫,你又替他恨什麽呢?我看他們兩個挺恩愛的,再說了,當初好歹也是小沫,才幫我們化解了婚姻的危機啊!”
雷晴撇著嘴,歎了口氣,推開秦浩然憤憤然地離開了。
秦浩然暗自一笑追了上去,他最了解雷晴了,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又過了三四天,雷銘和錢小沫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倒像是熱戀中的情侶,每一天過得都像是情人節似的。錢小沫將雷銘照顧得一絲不苟,雷銘卻沒忘記她還懷著身子,總是不讓她操勞,大多數時候也是牽著她的手抱著她,留雷家的仆人在病房裏忙進忙出。
唯有一點,吃飯的時候,雷銘一定要錢小沫喂。有時候雷晴故意氣開錢小沫,哪料到雷銘竟然不吃不喝,雷晴隻有硬著頭皮讓秦浩然把錢小沫叫回來。晚上睡覺的時候,雷銘也離不開錢小沫,唯恐她趁自己睡著的時候跑掉,一點風吹草動,雷銘都會醒來,見著錢小沫熟睡的模樣,他才能安心地睡下去。
一個星期過去後,雷晴和秦浩然安排雷銘轉院,回市區的大醫院裏調養,但雷銘執意不肯轉院,反而要出院。雷銘一旦執拗起來,哪怕是親妹妹也沒轍,隻能答應了,立刻讓雷銘的私人醫生來和這裏的醫生對接病曆。
“哥,慢點。”
雷晴扶著雷銘出院,黑色的轎車已經恭候在醫院門口。
雷銘卻轉身看著錢小沫,“你跟我一起回公寓。”
“回公寓?”雷晴詫異了,“可我把別墅都收拾好了,你應該回別墅,方便我們照顧啊!”
雷銘揚了揚眉梢,“我隻需要我的妻子照顧我。”
“哥!”雷晴急得撩開了手。
雷銘卻依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錢小沫,像是審判又像是期待。
錢小沫局促不安地低垂著頭,猶豫著不知道說什麽。
雷晴又趕忙說道:“錢小沫也懷著身孕,她沒有辦法照顧你的。”
“這怕什麽?反正公寓裏也有傭人,小沫隻要陪著雷銘就好了。”
秦浩然衝錢小沫眨了眨眼睛,雷晴看在眼裏,翻著白眼瞪著秦浩然。
雷銘沒有耐心等錢小沫的回複,他猛地站在錢小沫的麵前,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錢小沫瞠目結舌地嚇住了,顧及他身上的傷都不敢反抗,“雷銘,你放我下來!”
“誰讓你這麽不聽話!”
雷銘咧嘴笑著,抱著錢小沫坐上了車,雷晴擔心他傷口裂開,一張臉都嚇得失去了血色,偏偏雷銘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在乎,像是個叛逆的孩子!
秦浩然開車送他們回了公寓,雷銘也不要他們上樓,隻牽著錢小沫的手,好像擁有了整個世界。錢小沫尷尬地跟在他的身旁,始終要慢半個步子,隻覺得自己身後雷晴的目光火辣辣的,像要把錢小沫點燃了一樣。
回了公寓,萌萌立刻屁顛屁顛地撲了上來,熟悉的環境和空氣,都和錢小沫剛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她站在門口忍不住一聲感慨,蹲下身子將萌萌抱了起來,萌萌立刻止不住地舔著她的臉,還哼哼唧唧地撒著嬌。
“它也想你了。”雷銘摸了摸萌萌的頭,歡喜一笑,“你終於回來了。”
錢小沫將萌萌放在地上,它始終繞在她的腳邊又蹦又跳。
“這個家,終於有它的女主人了。”
錢小沫凝視著雷銘,他的雙眸深情又婉轉,現在,現在就要和盤托出一切嗎?
“雷銘,其實我……”
錢小沫剛剛開口,衣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錢媽打來的,這幾天她都忘記和家裏人聯係了。雷銘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先接電話,其他的事,我們慢慢說。”
雷銘說著,去了廚房為錢小沫熱牛奶,而她望著他的背影,一聲長歎。
算了,今天的確也不是好時機,他們剛回來,還是應該先讓雷銘休息休息。
至於離婚的原委,還是另找一天,再說吧!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錢小沫要幫雷銘做晚飯,卻被他吆喝著坐在一旁休息。雷銘的傷口還在痊愈的過程中,他偶爾高舉著手還是會疼,但他卻莫名的覺得疼得很開心,很幸福。像此刻,他一回頭,就能看見坐在身後的錢小沫,太久違的感覺了,久得來雷銘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幸福了!
用過晚餐後,正好是七點,錢小沫在浴室裏沐浴,雷銘在廚房收拾著。等雷銘收拾完,朝臥室裏的浴室走去,才發現浴室的門沒有合上,錢小沫穿著原本的衣服站在水池前發著呆,雙眼迷茫又空洞,根本還沒有開始洗。
雷銘蹙了蹙眉,走上前去,突然誇張地哀嚎道:“啊,好痛!”
他的一聲呻吟,才拉回了錢小沫的思緒,她看著他一手捂著肩頭,眉頭緊皺的模樣,嚇得麵色蒼白,“怎麽了?我說我來你偏不要,現在好了……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我想我沒有辦法洗漱了。”雷銘裝出一臉無奈,“隻有你幫我了。”
錢小沫撇了撇嘴,指著不遠處的椅子,“坐下。”
雷銘的眼睛一亮,立刻滿心歡喜地坐了下來,看著錢小沫為他絞洗臉帕,為他擠牙膏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我手動不了,你得幫我刷牙洗臉。”
“剛才怎麽不聽你這樣說?”
錢小沫嘟著嘴站在他的麵前,將牙刷放進他的嘴裏,開始溫柔的幫他刷著牙。
雷銘凝望著她的臉龐,眸中帶笑,十分的配合。
“好了,給。”
錢小沫抽出牙刷,將漱口杯遞給雷銘,他緩緩抬起手,還裝作十分疼痛的樣子,趁錢小沫不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硬生生地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帶著薄荷牙膏香味的吻,侵襲了錢小沫的紅唇,泡沫也糊了她一臉。
她的身子一顫,漱口杯應聲落地,雷銘起身摟著她的腰,與她吻得難解難分,炙熱深情。
漱口杯摔碎在地上支離破碎,一如某些人的心。
連榮麟站在警局外,夜風呼嘯,臉色蒼白如紙,脖子上和手上還有傷痕,隻剩下半條命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為了掩飾雷銘的槍傷,為了保護錢小沫,他在雷銘和錢小沫甜蜜恩愛的這幾日裏,承認自己開槍擊中雷銘,在警局裏過著昏天黑地的日子,還被其他囚犯打,連帶錦麟地產,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因為愛情,他卻沒有絲毫的抱怨。
但他要麵臨的代價,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