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午後陽光
那一刻,看到你臉上大大的驚訝,以及眼裏滿滿的驚喜,忽然覺得,日夜兼程,擔心花草凋零,所以急急趕來,隻為送到你的麵前,這一切辛苦和風塵都是值得的。至少此時,你的笑,是完全屬於我一個人的。 ——唐時奕
藍調茶吧。羽沫兒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沐浴著午後的陽光,她點了一杯咖啡,慢慢品著,一邊等待總裁的到來。
從明淨的窗外看去,這條商業街人來人往,感覺比自家店麵所在的商業街還要熱鬧。可能是秦氏會所和不夜城這兩個夜總會性質的地方都在這附近,嗬嗬。
想到這兒,一條短信進來,拉回了羽沫兒飄遠的思緒。看到姐姐發來的“OK”,她頓時長舒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很快,君子揚來了。他自然認識羽沫兒,再加上她明顯的揮手示意,他隨即大步朝她走來。
“君總裁,請坐,要來點什麽嗎?”她客氣地問道。
“一杯龍井,謝謝,”隻見君子揚招手叫來服務員,然後才直視眼前好久不見的女子,淡淡地說道,“說吧,除了和我兒子在一起,你盡管開條件,算是我欠你母親的補償。”
羽沫兒微微一笑,能讓日理萬機的總裁大人放下一切公務來找自己,實屬不易,但她說出了自己就是藍若水的女兒,以及從姐姐那兒聽來的一些真相,告知君子揚,果然,他便來了。
“嗬嗬,總裁您還真是大方!放心,您兒子,我不會再覬覦什麽了,隻是希望看在我母親和你夫人曾經情同姐妹的份上,希望您能帶我出席過幾天的那個商務宴會。”
這還是之前瀏覽網頁,她無意間發現的一個新聞。說是商界幾大巨頭碰在一起決定搞個宴會,似乎要形成什麽商業聯盟,自然是為了利益。
君子揚不明白她一小丫頭為何要來參和一腳,於是不解地問道:“去商務宴會做什麽?”乍聽上去,有點質問的意思。
“因為,因為……”羽沫兒說著,竟開始抽搭起來,眼睛眨巴了幾下,硬是擠出幾滴淚來,帶著哭腔,繼續說道,“我想去見見我的親生父親,問問他,是否……是否還記得我,和我姐姐?”
君子揚不太習慣女人落淚,而且麵前還是個小姑娘,因為他也知道一些她母親會和那陳楠陳董離婚的曲折,多少是和自己的老婆有關係的。內心隱隱不忍,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搭在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她。
哪知,話還未出口,一陣高跟鞋踩地的急促聲自身後傳來,緊接著,桌子發出“啪”地一聲,是一個女人的手掌重重地甩在桌麵。
“好啊,這下被我捉住了吧,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三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君子揚已然起身,截過了她的話頭,冷聲質問:“你來做什麽?”
當然,也不是要她回答,男人說完這句,便企圖拉著夏雪雅的手腕要往外去。因為,剛剛的一聲,已經讓周圍幾個顧客紛紛注意看向這邊了。
“等等,君總,你,你還沒說答不答應呢?”羽沫兒見他們要離開,慌忙也站起,故作可憐地問道。
“答應,答應什麽?”夏雪雅誤以為,自己的丈夫是在打算著和自己離婚了,心裏一急,也不管什麽媒體,什麽公眾形象了,嘴裏叫著“你個小狐狸精”,另一隻手也隨即上揚,是要給羽沫兒一個巴掌。
君子揚一看場麵有點失控,再冷靜自持的他也不淡定了,一把扣住她那隻手,然後向另一邊甩去,口中低吼出一句:“你這瘋女人,鬧什麽?!”
顯然,夏雪雅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會這麽護著眼前這個一臉狐媚樣兒的女子,身子被那股力量衝擊,一下子跌倒在地,發絲淩亂。
看到她倒地的一刻,羽沫兒的心底自然升起一種複仇的快感,而君子揚卻不防會這樣,想起身去扶她一把,卻被她猛地推開了。
“好,好你個君子揚,算我錯看了你,我……”夏雪雅憤怒地在男人和羽沫兒兩人之間掃了一眼,不再說下去,心沉的一刻,她也恢複了該有的儀態,自己優雅地起身,但一手還是捂著自己的半張臉,跑出了茶吧。
男人移動了步伐,想要去追她,卻猶豫了一下,終是沒動,轉身,對羽沫兒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至於那個商務宴會,好,我答應你,以我助理的身份出席,不過,你得準備好正裝。”
“好的,我懂。”羽沫兒這時儼然端正了姿態,也一臉嚴肅地應聲,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不過,君總,因為我,你和你夫人……”
“不用擔心,我會和她解釋清楚的,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走了,”君子揚說著,又衝服務員招了招手,說道,“這裏,買單。”
如此一來,羽沫兒倒是覺得,雖然他的確拆散過自己和他兒子的戀情,但總的來說,他還算一個明事理的人,倒是比夏雪雅要好很多。
待君子揚離去,羽沫兒站在茶吧的門口,是在想著,該回泡沫上島,還是直接回家。這時,自己的手機忽地響了。
“喂——”
“沫兒,在幹嘛呢?讓我猜猜,坐著發呆,還是,站著睡覺?又或者是,站著陪我打電話聊天?”唐時奕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從話筒那頭傳來。
羽沫兒也被他逗笑了,邊朝前走去,邊回他:“什麽亂七八糟的,嘖嘖,倒是被你猜對了一點,的確是在和唐詩學長你打電話聊天。”
“嗬嗬,”唐時奕的心情似乎特別好,他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對了,我記得你最喜歡的是薰衣草,對嗎?”
“是啊,怎麽突然提起這個?不會是,你去法國出差了?!”說到這兒,她的聲音也猛地揚起。
男人在那邊笑得更歡了,“哈哈……那如果我說,我給你帶了一大捧薰衣草呢?嘿嘿,你別再往前走了,停,別動。”
“你怎麽知道我在走?”羽沫兒說著,也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話說真的嗎?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呀?我好去接……”
你字還未出口,硬是被她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因為,就在一旁的路口,傍晚的夕陽餘暉所映照下的地方,一個手捧大束紫色花捧的男人正微笑著看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