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逃出醫院
能感覺,你這次是下定了決心。我知道,是我傷你太深,卻也身不由己,一次次失敗,似乎隻有放手了。可是,如果早知道放手的代價這般深重,我,一定緊緊抓住你不放。 ——君少惟
接下來的幾天,羽沫兒一直好好吃飯,乖乖作息,她恢複得不錯。
而她遲來的例假也隨後來臨,隻不過比之前更讓她痛苦一些。秦沐聲充分扮演了十佳男友的角色,每天為她變換著各種菜式,還做了她脾氣不好時的出氣筒。
一些護士都對秦沐聲青眼有加,還紛紛在羽沫兒麵前誇讚他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她但笑不語。
平靜的休養日子,卻在兩星期之後被打破了。那天,秦沐聲還沒到病房,羽沫兒稍嫌無聊地打開了電視,一個頻道一個頻道地翻過去看。
忽然,視線留意到了一個分外熟悉的身影上。是他。
準確地說,是他和她。一對璧人,女的巧笑倩兮,男的故作冷酷,分外和諧地靠在一起,對著一些媒體宣布他們的婚期。
這是重播的新聞,所以,羽沫兒算了算,就是明天。
明天,她心愛的男人和她心愛的好姐妹就要步入結婚的禮堂。不,是曾經,男人、姐妹,都是曾經了。
神情黯淡地關了電視,周圍頓時寂靜一片,羽沫兒呆呆地望著窗外的一方藍天出了神。
他要結婚了,自己在住院期間是錯過了多少情節,他就這麽急著要和她攜手永遠了嗎?不,她不能讓他這麽順利地和淩洛香喜結連理。
這樣想著,羽沫兒在病房內就呆不住了,立即隨意收拾了一下,換下病號服,穿上休閑裝,趁著沒人注意,當即離開了病房。
出大門的時候,剛好和秦沐聲擦身而過,但她發現了,而他卻沒注意,隻一心想著去看她。
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羽沫兒報上了君少惟的別墅住址。是時候去了,拿上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走人。
站在多日不見的別墅門前,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明知這時候男人肯定在公司上班,但還是不免忐忑。
是雲嫂來開的門。“沫兒小姐,你怎麽出院了?”她驚奇地叫道。
“回來拿點東西,他……沒在吧?”羽沫兒倒是神情淡淡,不過和雲嫂沒仇,口吻裏還是熟絡,隻是少了親熱。
“沒,”雲嫂讓了身子,待羽沫兒進門,雪團不知從哪兒忽然跑了出來,親熱地衝她搖著小尾巴,“沫兒小姐這次是,再也不回來了嗎?”
“嗯,你家少爺都要和別人結婚了,我還有理由繼續住在這兒嗎?”羽沫兒抱起雪團,眼裏的憂傷一劃而過。
雲嫂無言以對,其實她也想不通,自家少爺明明就那麽喜歡沫兒小姐,為了她和君老爺不知起了多少次的衝突,可最終還是隻能娶了淩式千金。
就像君老爺自己,他年輕的時候,明明喜歡的是別人,可還是娶了現在的太太。
難道,那些富人的愛情,都抵不過利益的誘惑嗎?
羽沫兒見她不語,也不管她,徑自上了樓,來到曾經的二人房間。放下雪團,她怔怔地看著房間內的一切,恍如昨天。
從衣櫥裏拿出自己的衣服,她又打開了行李箱,開始慢慢地收拾。
時光倒流,羽沫兒想起自己回國以後,搬到這裏的情形。也是這個動作,隻不過那時的自己是從行李箱內將衣物一件一件地整理出來,放進兩個人的衣櫥。
而彼時,她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再將東西收拾完全,狼狽離開。
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床頭櫃上,那裏有一隻小巧的心形盒子。羽沫兒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拿起它打開,果然,是一枚戒指。
更重要的是,它曾是羽沫兒看上的,君少惟也說過會是屬於她的結婚鑽戒。那是一對的鑽戒,女款的是一顆顆小鑽石圍繞成的一個愛心形狀,而男款的則是一箭穿心的形狀,兩個並在一起,便是一箭射中了兩顆心。
它不算貴,但羽沫兒看在眼裏分外喜歡,所以君少惟許諾,會用他自己的錢去買下,然後用它來向她求婚。
現在,它就在自己的眼前,可,卻是他要送給他的新娘的吧。
羽沫兒緊咬著下唇,一隻手緩緩地,下意識地拿起它,慢慢地推送入無名指根部。不大不小,正合適。
心中瞬間湧起了五味陳雜,她倒不清楚,淩洛香的無名指是否和自己的差不多,不過,戴在自己的手上,羽沫兒的眼眶禁不住發熱。
恍惚間,她聽到外麵有腳步聲漸漸傳上來。羽沫兒當即將戒指放回盒內,然後,塞進了自己的行李箱,拉上拉鏈。
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她沒有多想,就是跟隨心中所想的,做了。
“沫兒。”
一個低沉的男聲自身後響起,羽沫兒整個人都呆愣了一下,沒想過是他提早回來了。還好,還好自己的動作迅速。
羽沫兒故作鎮定,沒理會他,隻是繼續做著手裏的事兒,將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拉著它這才轉過身去。
“好巧,嗬嗬,那就和你正式說一聲,我走了。”
君少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從自己麵前走過,就在她要下樓梯的那一刻,終於再次開口:“你,為什麽從醫院逃出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沒完全好嗎?”
看來,秦沐聲是發現了自己不見,然後通知了他,所以,他才提前回來看看了。
羽沫兒低頭一笑,再次抬頭時,神情已是疏離,她轉頭對男人說道:“謝謝君少的關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了解,已無大礙,倒是繼續住在這裏,隨時可能有各種的危險。而你明天又要結婚,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該走了,這些天來,謝謝你的招待了。”
君少惟在聽到女人喚他“君少”二字,眉宇間出現了褶皺,隨著接下來的話語內容,他的臉上也出現了裂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要我說的再明白一些嗎?”羽沫兒迎著男人愈走愈近的方向,大膽地回應,“我的意思是,因為你,我可能這輩子都不再有懷孕的可能,所以我必須遠離你,遠離一切危險,拿走屬於我的東西,我們就此兩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