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恐嚇信
顏雅茹正在整理屋子,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她放下手裏的活,跑到大院門口,卻沒有見到人影,她奇怪地將門打開,走到院外,仍然沒有看到誰,而且在她視線範圍內的整條道路,都是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顏雅茹懷疑是有人按錯了門鈴找錯了地方,回過頭正要關上門,卻發現腳底下有一個白色的信封。
她“咦”了一聲,正納悶門口明明有郵箱,卻偏偏直接塞到院子裏來。
一定是寄給宋之皓的吧?顏雅茹隨手無意識地看了看信封上的收件人,奇怪的是這個信封上麵既沒有貼郵票,也沒有郵戳。
她繼續往下看,除了有收件人的名字之外,什麽字都沒有,寄件人一排是空白的,更讓她意外的是,這封信並不是要轉交給宋之皓的,上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字“顏雅茹”。
這麽一個簡單的信封,會是誰寄的呢?顏雅茹輕輕皺了一下眉,用手捏了下信封,很薄,幾乎看不出裏麵有什麽東西。
出於好奇,沒有多想,顏雅茹就一邊朝屋子走一邊撕開信封的一頭,裏麵有一張紙,還有幾張照片。
剛看了個開頭,她就像被定住似的,再也邁不開步伐。這是一張用A4紙打印出來的,沒有任何手寫的痕跡。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區區的幾行字,顏雅茹卻盯著看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一遍又一遍。
與其說這是一封信,不如說是恐嚇信更合適,她完全猜不出來到底是誰寄給她的,說白了,就一個目地,就是希望她永遠在宋之皓麵前消失。
有那麽一瞬間,她認為有可能是唐珊珊,但是很快她就不確定了,自從她住到宋之皓家裏,就經常會有一些宋之皓的愛慕者,打來莫名的騷擾電話,無非說是自己和宋之皓關係如何如何好,讓她好自為之之類的話。
隻是這一次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字裏行間並不像是惡作劇,是明顯的有人警告她必須離開宋家,離開宋之皓。否則便會將宋之皓的身世公布於眾,並將照片展示在世人麵前,讓他的公眾形象和公司名譽受損,到時候不但公司股票會大跌,而且懂事利益直接會收到嚴重侵害,一定會逼他退出董事長的位置。那麽他幾年來辛苦打下的江山便會毀於一旦。
顏雅茹仔細看了看那幾張照片,照片上的宋之皓對兩位老人並不友善,甚至有一張上麵是宋之皓怒氣衝衝地舉起凳子砸下去的場景,地麵上一片狼藉,而旁邊的老人嚇得躲在角落。
顏雅茹記得上次去福利院的時候,是聽院長說起宋之皓是在福利院長大的,難道……這上麵說的都是真的?這種虐待生父母的照片萬一真的落到媒體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顏雅茹正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被身後的一陣鳴笛聲驚醒。
她猛地回頭看到自己擋住了宋之皓的去路,慌張地將信藏到自己背後,本能地後退了幾步給車子騰出道。
吃飯的時間,顏雅茹匆匆吧了兩口飯就借故回了臥室。她倚在床頭,再次從口袋裏掏出那封不知名的信,反複斟酌起來。
前一天才又搬進來,這會兒就要走,應該找一個什麽樣的理由才能跟宋之皓搪塞過去。
她拿起那些照片,咬了咬牙,也許隻有默默消失,才會成全了那個給她寫信的人,才不至於讓宋之皓身敗名裂。
雖然她還不確定自己對宋之皓的感情,但是在這一刻,她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離開,永遠消失在宋之皓的視線裏。
想到這裏,她竟有些不舍。可是,自己算什麽呢?隻不過是因為自己救他,才又住進來而已,未免是自己想多了吧?可是,那個吻……每次想到,心就會莫名的跳動緊張甚至有些說不出的躁動。
算了,不就是離開嗎?我消失就是了。顏雅茹倒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開始整理東西。
也許是自己的動作有些大,驚擾了在書房的宋之皓,很快就聽到了他敲門的聲音。
顏雅茹猛地一驚,快速將行李箱挪到床底下,把放在床頭的信和照片塞到枕頭下麵,確定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才應聲開了個門縫。假裝自己睡著被吵醒似的,捂著嘴巴連著打了幾個哈欠。
“幹什麽呢?這麽遲才開門,幫我倒杯咖啡送到書房。”宋之皓好像並沒有覺察到異常,吩咐完就去了書房。
顏雅茹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等到咖啡煮好送到宋之皓的書房時,卻發現宋之皓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顏雅茹躡手躡腳地將咖啡放到一側離他遠一點的地方,怕他醒來時不小心碰到杯子。
宋之皓這段時間因為顏雅茹的事不是喝酒就是睡不著,這會兒事情都解決了,顏雅茹回來了,他才放下心來,本來想在書房看會兒書再睡的,卻一不小心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顏雅茹看他隻穿了件薄薄的衛衣,就到他的臥室找了件外套輕輕披在他身上。
這麽長時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宋之皓睡著的樣子。不再是那張冷酷到極致的麵孔,相反,是那麽的平靜溫和,甚至還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和平時看到的那個宋之皓簡直判若兩人。
白淨的肌膚,濃濃的眉毛,薄薄的嘴唇,散發著成功男人特有的氣質和魅力,顏雅茹不禁貪婪地多看了幾眼,甚至出了神。
想到還有幾個小時就要離開這個男人,眼底突然流露出些許傷感,但是很快就被她堅定而決絕的眼神所代替。
也許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命中注定,顏雅茹輕輕地關上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