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攻擊
按照慣例，宋之皓會在晚宴上致辭，今年也不例外，在熱烈的掌聲中宋之皓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台，在眾人矚目的熱切眼神中，就公司取得的成績和發展方向及未來規劃等，發表了約莫半個小時的演說，最後在祝願聲中結束。
也隻有在這樣一年一度的晚宴上，宋之皓才會破例接受記者的采訪，麵對記者的提問，宋之皓總是口若懸河，從容應對。
就在提問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宋總，顏小姐現在是不是您的女友呢？”
麵對如此直接而犀利的問題，台下立刻變得寂靜無聲，每個人都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興致，屏住呼吸，翹首等待宋之皓的回答。
唐珊珊舉著酒杯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另一隻手放在胸前按捺住自己砰砰的心跳，臉因為緊張而緊繃著，她直勾勾地盯著宋之皓，仿佛不想漏掉宋之皓回答的任何一個字眼。
顏雅茹悠悠地站在人群裏，仿佛一切都跟她毫無關聯，當她聽到如此突兀的問題時，募地抬眼，不禁漲紅了臉，露出尷尬的神情。
在華麗的燈光照射下，宋之皓越發散發出成功人士特有的魅力，麵對對方的提問，他保持著一貫的處變不驚，隻是微微頓了片刻。
他快速掃了一眼人群中的顏雅茹，隨即將目光轉移到提問者身上：“是的，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他擲地有聲的回答使全場頓時一片嘩然，有歡呼雀躍的，有失望歎息的，唐珊珊聽到宋之皓如此篤定的聲音，猶如五雷轟頂，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幸好扶住了旁邊的石柱才沒有癱軟在地。
後麵的話她完全沒有聽進去，她努力走到桌前，把杯子放下，手托著腦門，不停地閉眼揉搓著。
顏雅茹沒有想到宋之皓會這麽回答，她瞪大眼睛抬手指著自己，對著宋之皓的方向小聲情不自禁地說了聲“我？”但是宋之皓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根本沒有人理會她的驚訝。
宋之皓下來之後，很自然地走到顏雅茹身邊，顏雅茹急切的說：“宋總，我……你……”
這時已經有位男士過來和他們打招呼：“顏小姐和宋總真是郎才女貌。”
顏雅茹正要張口回答什麽，就見宋之皓將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搖了一下，顏雅茹隻好將要解釋的話生生地咽了回去，勉強擠出笑容應付不予反駁。
隨著音樂聲響起，舞會開始。宋之皓正示意顏雅茹到一側靠牆的位置坐下，就聽到身後傳來柔柔的聲音：“宋總，能請您跳支舞嗎？”
兩人幾乎同時扭過頭，隻見唐珊珊衝著宋之皓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動作，一臉的嬌媚。
宋之皓停頓了一下，卻遲遲沒有動作。
“宋總，不肯賞臉嗎？”唐珊珊再次發出邀請。這次宋之皓沒有拒絕，牽著她的手滑入舞池。
顏雅茹找了個光線暗點的座位坐下，在迷離的燈光下，她兩手托著腮欣賞著他們優雅的舞姿。
“兩人好般配，連舞步都配合得那麽協調，可是宋之皓對她的態度總感覺怪怪的，他們之間應該有故事吧。”顏雅茹再次感慨。
“之皓，你說的是真的嗎？顏雅茹真的是你女朋友嗎？”舞池中的唐珊珊逮住機會就問，她根本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這還用問嗎？你不都看到了。”宋之皓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騙人！怎麽可能，她到底哪裏配得上你？”唐珊珊不死心。
宋之皓將頭扭向一測，不再理會她。
一曲結束，宋之皓掙脫掉唐珊珊的手，走到顏雅茹的旁邊坐下，幾個平時倚著宋氏活著的老總紛紛過來坐在旁邊，不停地聊著什麽。
唐珊珊則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口喝掉杯中的紅酒，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的背影。
隨著舒緩的輕音樂流淌開來，唐珊珊聽到隔壁桌的幾個女孩在議論著什麽，本無心探聽，不過宋之皓的名字突然出現在她們的口中，她頓時豎著耳朵留意起來。
“宋之皓不聲不響的就有了女朋友，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麽背景啊，真夠厲害的，這麽快就將這麽厲害的角色拿下。”
“唉，還是人家有本事，我們是沒有機會嘍。”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看上去都隻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副豪門千金的嬌寵模樣，眼裏滿是羨慕嫉妒。
唐珊珊再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斟了一杯，在她們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那個顏雅茹什麽背景也沒有，就是一個鄉巴佬而已。”她劈頭就說了一句。
幾個人聽她這麽一說，立刻來了興趣，紛紛湊上來。
“啊！那之皓哥怎麽會看得上她？”其中一個女孩迫不及待地問。
“切，她就是個替代品，還不是因為她長得像宋總的前女友曾琪，你們別看她表麵柔柔弱弱的，心眼可多了，為了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唐珊珊說得輕描淡寫，仿佛自己隻是一個局外人。
幾個女孩同時發出“哦”的一聲驚歎，立刻撅起嘴露出鄙夷的神情。
“哼！這種人也配。等著瞧吧，會讓她好看的。”還是剛才那個接話的女孩，說話拽拽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
唐珊珊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秘的笑。
回去的路上，顏雅茹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任務總算完成，她輕輕吐了一口氣，輕鬆地倚在靠背上，然後將身上所有的手飾卸下來，完好地包裝好放在首飾盒裏。
“宋總，禮服我明天給你。”顏雅茹一邊放下首飾盒一邊對宋之皓說。
見對方專注地開車，沒有回話，她想張口再說什麽，又不知如何說，直到車子在她樓下停下，她才鼓足勇氣開口：“宋總，您下次不要再拿我當擋箭牌了，好不好？我不知道您和唐總之間有什麽誤會，我也知道您說我是您女朋友是為了故意氣她，但是請不要把我夾雜在你們中間，這樣我很為難的。”
顏雅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冒出來的勇氣，竟然一口氣在宋之皓麵前說了這麽多。甚至她都沒敢抬頭看對方的表情，就下車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宋之皓目送著顏雅茹的背影，直至在樓道裏消失。
他輕輕拿起玫瑰色的首飾盒，輕輕撫摸了幾下，然後打開右側的抽屜，溫柔地將它放在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