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幻想篇章—— vr
“桐人幫忙！”林木咬著大聲嘶吼。
“來了！”
桐人從隨後而至的飛龍背上跳下，一隻手搭在林木肩膀上。
金瞳下的心意被林木抽取，轉變為那聖潔光輝。
也不知過了多久，騎士長貝爾庫利的天命值總算是從零轉變為了一。
而這就就代表著……有救了。
……
……
噗通！
林木和桐人在貝爾庫利恢複的瞬間，便都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大口喘息著，兩人相互對視一笑，都忍不住嘴角上揚。
他們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不過——
就在他們的不遠處，皇帝之前死去的地方，忽然浮現起黑色泥潭一般的東西。
在場意識清醒的三人幾乎同時望了過去。
林木微微眯眼，接著輕笑：“這應該就是最後的BOOS了吧……桐人，你帶著騎士長和愛麗絲先離開。”
騎士長微微一怔：“這到底是……”
“沒事，管他是誰，打死了事。”林木說完，站起了身，將旁邊的桐人扶起後，朝他道：“去把優吉歐一起帶到祭壇那吧，畢竟他也突破了封印，不是嘛。”
桐人深深地看了眼林木，停頓片刻，道：“好，你速度快點。”
“當然，小嘍囉一樣的角色罷了。”說著，林木邁步走向了那泥潭。
桐人和騎士長，帶著暈倒的愛麗絲騎乘飛龍離開了。
最後桐人轉頭看了一眼，差點被口水嗆死。
他看到，林木走到泥潭邊，泥潭中央一隻手掌伸了出來，隨後是腦袋……結果，那家夥一腳踩在了人家腦袋上……
而林木這邊，他一邊踩還一邊惡狠狠地念叨：“媽個雞，老子在水裏淹了這麽久，十有八九是你這個雞兒幹的好事。”
不過很快，那先前伸出的一隻手重重握住了林木的腳腕，那力道，仿佛是要將其捏碎一般。
不過——
“勁還不小，不過在我麵前裝逼，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配不配。”林木嘴裏說著粗鄙之語，全身瞬間燃燒起漆黑的烈焰。
烈焰灼燒著加百列的頭頂，灼燒著他握住林木腳腕的手。
“渣渣一樣的東西也敢搞老子心態！”林木微微抬腳，接著重重一塌。
頭顱直接被踩回了泥潭。
手也直接縮了回去。
直到半分鍾後，加百列的身影在半空中浮現，腳下還踩著一個扁平的不知名生物。
他俯瞰著站在地上，一臉不蔑視表情的林木，神色平靜，平靜中帶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很好。”
加百列的聲音森冷無比。
“我不好，被你這孫子弄的很難受。”林木的聲音更冷，直視著對方那帶著殺死的眼睛。
“你是什麽人。”
“我嫩疊。”林木仿佛不耐煩一般撂了一句，然後一踏地麵，地麵上不知何時泛現的一點藍黑色物質被直接跺散，同時還有一根石刺隆起，林木絲毫不帶猶豫地一腳將石刺踢向加百列和他腳下的怪物。
但不知是加百列，還是那腳下的怪物，反應也是夠快，瞬移般地平移到了一邊，閃過了迎麵而來的石刺。
加百列眯著眼，將腰後長劍抽出，指向林木。
“傻叉。”林木有些不屑地罵了一句，接著雙眸泛現紅光。
不過，幾秒後，林木笑出了聲：“有意思，幻術無效嘛，意誌很堅定嘛。”
說完，漆黑水晶泛現。
半身骷髏狀態的須佐能乎瞬間成型。
此刻，對立的兩人，一人站在黑色怪物上，手握長劍，一人站在漆黑骷髏內，滿臉輕蔑。
如果有外人在，這兩人誰是反派還真說不好。
而看見這一幕的加百列，沉默了一瞬，下一刻，他將指向林木的劍插進了他腳下的生物身上，一瞬間，混沌的色彩泛現，那怪物直接被加百列吞噬，與自己融為一體。
背後一對蝙蝠翅膀展開，扇動間，他直直衝向林木。
當！！！
刺過來的長劍被須佐能乎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黑鐮拍飛。
他本人更是被另一隻鉤鐮直接洞穿。
接著半身骷髏像丟垃圾一把將他給甩了出去。
加百列停在半空，他腹部被洞穿的傷口，卻是沒有任何血液滴落，反而是一層黑綠色的物質湧動。
他看著籠罩在半身骷髏下的林木，半晌，笑了，笑的有些瘋癲，有些癲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雙動璃球般的眼睛隻是卷動起強烈的饑渴。
加百列緩緩在身體前方交叉雙臂，展現蓄力般的動作。
黑色氣息產生沉重的震動。像火焰般劇烈晃動並逐漸增加厚度。
“喝——————！” 雙臂隨著強烈的吼叫大大地張開。
新的黑翼從原本就有的翅膀上伸出並且完全攤開。接著下側又長出另一對翅膀。
總計六片的巨大羽翼依序從上往下拍動，加百列慢慢地增加高度。
其頭上出現漆黑的光環，迷彩服失去形體，轉變成虛無混沌一般的物質。。
曾幾何時，他的雙眼也變得不像人類。眼窩裏隻是充滿藍黑色光芒。
如同墮落的混沌天使。
而林木，就這麽抱著手臂，一臉平靜地看著對方的表演。
最後才輕笑出聲：“天使？你也配？”
說完，他的須佐能乎消散，轉而他本人卻漸漸浮上高空。
直到與加百列抵達同一高度。
接著雙眼四人鉤鐮浮現，黑色開始在全身泛動。
“別以為隻有你會變身。”林木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與蔑視。
下一刻，黑芒幾乎覆蓋了整片天空。
轟！！！
銀發轉黑，紋路浮現，陣盤環繞，黑色風衣甲胄覆蓋。
比起那混沌的天使，黑皇模式下的林木，要具有壓迫感的多。
而這一刻，即使是加百列，都下意識有些退縮的想法。
“感到榮幸吧，你是第一個麵對黑皇的——普通人。”空靈中帶著神性的疊音從四麵八方響起。
下一刻，林木舉起雙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對，中央空出的位置剛好在視覺上對應了加百列的方位。
空靈聲音再現：“記住我一句話，別惹不該惹的人——下輩子注意點。”
說完，林木雙手上下一合，發出清脆聲響。
而與此同時，那不知何時，分別出現在加百列頭頂和腳下的黑色懸奧陣盤也瞬間合並。
嗡————
一陣嗡鳴聲響動，隨著兩枚陣盤的合並，加百列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身響，便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
“Game over。”
林木隨意地吐出了兩個單詞，接著一個響指，全身上下的黑色元素消失。
黑皇模式解除。
林木目光掃視四周，確認位置後，便瞬間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
……
聽見時間加速機能再次被操作的警報聲，比嘉瞬間忍不住想要起身，但臉隨即因為劇痛而扭曲。
這是幾分鍾前幹掉那位製作了Underworld中右眼封印的那名奸細所付出的代價。
“比嘉！我說過不能亂來……” 神代博士跑過來，把手貼在比嘉背後，下一個瞬間—— 副控室的主螢幕一口氣變成紅色。
“怎……怎麽了？」 這麽大叫的是菊岡。借著凜子的手撐起上半身的比嘉，從衝到操縱台前的指揮官身後拚命定眼凝神。
極粗黑體字所表示的，是設置在時間加速機能上多達三段的限製全都被解除，整個Underworld經過十五分鍾倒數之後就要進入界限加速階段的訊息。
“什……” 代替說不出話來隻能喘息的比嘉，神代博士發出銳利的質問：“界限加速是怎麽回事？FLA的倍率上限不是一千兩百倍嗎？”
“……那是現實世界的人類潛行到裏麵時的界限……隻有人工搖光的話，五千倍才是上限……”
比嘉幾乎是自動地這麽回答完，博士修長的眼睛便瞪大了。
“五千！這也就是說……這邊的一秒，內部大約是八十分……十八秒就是一整天了嗎！”
雖然是令人佩服的心算能力，但比嘉和菊岡還是麵麵相覷並以生硬的動作搖了搖頭。
“咦……不對…嘛？”
“一千兩百倍是考慮到現實世界人類的靈魂的壽命所決定的安全上限……五千倍是從外部可以觀察Underworld的上限……兩者都不是硬體麵的界限……”比嘉把話從快燒起來般的喉嚨裏擠出來。
神代博士支撐他背後的手震動了一下。
“這……這樣的話……硬體麵的上限……究竟是……”
“正如你所知，Underworld是由光子所建構並且演算。其傳輸速度，理論上在Main Visualizer內部是無限……也就是說，界限是搭載在下級伺服器的係統結構所規定……”
“好了，快點說！到底是幾倍！”
比嘉把視線從螢幕移到凜子臉上，然後開口說：“界限加速階段……FAL倍率是略微超過五百萬倍。六本木分部那兩台由衛星線路的STL無法對應這樣的速度，應該會自動斷線……但對於在Ocean Turtle內部使用STL的桐穀小弟與明日奈小姐來說……”
現實世界的一分鍾——就等於Underworld的十年。
應該是瞬間完成這樣的心算了吧，凜子瞪大到極限的雙眼，看起來像是產生輕微的痙攣一樣。
“怎……怎麽會這樣……得快點……快點把明日奈小姐和林小弟還有桐穀小弟從STL裏救出來！” 博士正準備起身，就換成比嘉按住她的手臂。
“不行呀，凜子小姐！已經進入初期加速階段，硬是把人從機器裏拖出來的話，搖光會有所缺損的！”
“那就快點開始斷線的處置！”
“你覺得我之前為什麽要特地爬下光纖導管！隻有從主控室才能進行STL的操縱啊！”
比嘉也用拔高的聲音這麽大叫完後，就看著操控台前的指揮官。
菊岡似乎也已經察覺比嘉想說什麽了。
“……我再到下麵去一次。”
點點頭，菊岡沉聲道：“我和你一起，我應該還有體力背你爬下樓梯。”
有幾人想要替代菊岡去做這件危險的事，但都被他拒絕了，因為還要守住中間會再次打開的門。
這時，比嘉又舉起手。
雖然還是感到疼痛，但指尖確實能夠活動。
表示在螢幕上的，距離進入界限加速階段的倒數還剩下十分鍾左右。 但是無論再怎麽計算，現在再次打開隔板，爬下那長長的梯子，從連接器進行斷線操作都需要三十分鍾。
這二十分鍾的差距，Underworld經過的時間——已經是兩百年。
那是遠超過人類靈魂一百五十年壽命的歲月。
而且在那之前，現實世界的人……實在不太可能承受在Underworld內部度過這種等同於無限的歲月……
“對……對喔！” 比嘉這麽大叫，然後對著菊岡揮舞著左手。
“剛才操作STL的時候我已經確保了和零小弟還有桐人小弟的通訊頻道！請用C12號線路呼叫他們！”
“但是……該說些什麽……”
“要他們從內部脫離啊！在十分鍾內到達係統操縱台，不然就是HP歸零，STL就會自動開始斷線處理了！但是，進入界限階段後操縱台就會失去機能，要是死掉就更糟糕了！將會在阻斷所有感覺的狀態下度過兩百年……這一點要特別警告！”
……
……
林木從半空中墜落，此刻，這裏已經聚集著烏泱泱一大片人。
包括亞絲娜已經後續去東大門將優吉歐接過來的桐人，還有騎士長和已經醒來的愛麗絲。
“零！”
看到林木落下的身影，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不少嘈雜的聲音。
都是一些熟人，有克萊因，有艾基爾，也有莉茲貝特和西莉卡。
林木掃視眾人一眼，露出笑容，和之前麵對加百列時的笑容不一樣，這是真心實意的：“多謝大家來支援啦。”
“太見外啦！”
“就是啊，不過每次風頭都被你這個家夥出盡了。”
這是艾基爾與克萊因的聲音。
同時還有身後一片附和聲。
“零，對手已經解決了嗎？”這時桐人忍不住發問。
林木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當然。”
正說著，林木和桐人臉色同時一凝！
“能聽到嗎？桐人，零？聽得到嗎？”
菊岡的聲音突兀地在兩人耳邊響起。
“能。”
“聽得到！”
兩人相視一眼，很快回答。
而眾人，此刻見林木和桐人動作，也都紛紛安靜下來。
亞絲娜有些緊張地握住林木的手。
林木輕輕捏了捏這柔若無骨的小手，同時對她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而菊岡的話語還在林木和桐人的耳邊響著。
“聽好了，還有十分鍾！這段時間裏一定要抵達操縱台，然後自行登出！否則時間加速開始，你們就出不來了！再次出來現實世界雖然隻會過十五分鍾，但你們那邊至少會過去兩百年！”
此話一出，桐人瞬間變了臉色。
而林木也微微擰眉。
“了解了，需要帶愛麗絲一起出去嘛？”林木沉聲詢問。
而一旁在優吉歐和騎士長身邊的愛麗絲，從始至終的目光就沒從林木臉上移開。
同時，菊岡的回答已經到來：“最好帶上，當然如果實在沒有時間了，就確保你們三個盡快登出。”
“嗯……我會把優吉歐也一起帶上，你應該知道他是誰，他和愛麗絲一樣，同樣打破了封印。”
優吉歐也忍不住望向林木。
“什……什麽……還有一個嘛？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
“沒關係，他們就在我身邊。”
說著，林木又道：“其他人呢？也要一起帶去操作台登出嗎？”
“不，隻有你和桐人還有三個用基地這裏的機器登入的才行，其他人會在時間加速的瞬間被強製登出！”
“知道了，回見。”
說完，林木吹了個口哨。
天空中，三月很快飛來。
林木掃了眼眾人：“大家——幾分鍾後，所有人就會自動登出。”
說罷，他看向愛麗絲和優吉歐：“愛麗絲，優吉歐，你們跟我和桐人還有亞絲娜一起。”
說完，他二話不說直接在亞絲娜的驚呼中，攔腰抱起了她，直接跳上了飛龍。
桐人也拍了拍優吉歐的肩膀：“好了，別愣著了，快上去。”
此刻還有些一臉懵逼的優吉歐愣愣地跟著桐人爬上了飛龍。
林木看向站在那裏還沒有動的愛麗絲，疑惑道：“怎麽了，愛麗絲？”
“我……”愛麗絲看著林木的眼睛，又看看騎士長。
貝爾庫利見狀，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說完他又看向林木，笑聲爽朗：“小姑娘我可就交給你了，保護好她。”
麵對騎士長的目光，林木嘴角微揚：“當然，這個世界，就暫時交給你了，騎士長閣下。”
“哈哈哈，真難得從你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啊。”
“誰讓我，也是整合騎士呢？”
話落，林木朝愛麗絲伸出了手。
深吸了口氣，愛麗絲沒有去抓那手，而是自己跳上了龍背。
林木聳肩，輕輕拍了拍三月的背：“人有點擠，三月，飛穩了哈。”
嗡——
龍翼舒展，輕輕拍，直衝天際。
騎士長與其他人看著那離去的一行人，久久未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