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幻想篇章——死槍
安撫了一陣，等亞絲娜微微冷靜一點，便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她呼出一口氣，終於顯露笑顏：“好啦，我沒事了。”
幾人同時鬆了口氣。
林木見狀，也是歎息了一聲，坐的更加靠近亞絲娜一些，抬起手將她的腰肢攬進了懷裏。
詩乃抿了口桐人的飲料，然後這才道：“好了，既然誤會解除，那麽我們就說一下今天會話的主題吧。”
“我已經在郵件裏跟亞絲娜提過第五屆BoB的事了吧。怎麽樣，你能出場嗎？”
亞絲娜點頭輕笑：“沒問題的。”
詩乃看著她露出溫柔笑容的臉，不知不覺間恢複了冷靜，深呼吸了一下後才這麽回答：“謝謝，亞絲娜願意幫忙可就讓我如虎添翼了，簡直就像在碉堡裏架上重機關槍一樣。”
“你太誇張了啦，其實就算不用我，零和桐人也可以漂亮的完成你的想法的……”亞絲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
“沒有的事，光憑這兩個家夥的話，第五屆的BOB一定會變得雞飛狗跳。”
林木與和人不吭聲，任你怎麽說，你是女生你有理……
“他們很厲害的啦，在SAO的時候就是最強組合喔。”亞絲娜笑著為戀人和朋友辯解。
“這個嘛……我也看了上個月才出版的《SAO事件全記錄》喔～不過呢，我還是不太能相信書裏麵的黑白雙子就是這兩個家夥誒。”詩乃說著，看向桐人調笑道：“一旦我拔出第二把劍——沒有人能活著離開！對吧，黑衣劍士大人？”
“哇啊！別說了！”和人尷尬大叫。
“還有星光禮讚者大人——吹奏名為希望的旋律，夜空中最閃耀的星……噗哈哈哈哈…”詩乃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亞絲娜也不禁輕笑…
隻有林木和桐人麵無麵前的對視。
“寫那本書的，是攻略組裏一個大公會的會長，所以記錄本身算是相當正確，不過在人物描寫上就相當主觀了……真要說起來的話桐人的描寫偏向討伐微笑棺木的時候，零的話則是偏向最終之戰的時候……”
“那本書好像已經翻譯成英文在美國出版嘍，外網論壇上對黑白雙子可是推崇至極呢。”詩乃笑道。
“好不容易才忘記這件事的……我還想讓那些家夥把版稅分給我呢，真是的。”和人臉紅道。
林木翻了個白眼，也不多言。
一時間，屋裏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而此刻，外麵的雨也停了下來，烏雲盡散，繁星與月光呈現。
“對了，該讓我仔細聽聽你們兩個現在在做什麽奇怪的打工了吧？”亞絲娜忽然說道。
然後詩乃也露出好奇的表情：“是啊，我也很好奇什麽事情是要三天不吃不喝，睡一覺起來就能拿一大筆錢……”
“啊這個嘛……”和人撓了撓頭，看向林木。
林木聳肩道：“就是測試一種新型的完全潛行係統啦，叫BMI（Brain Machine Interface）。”
“什麽！” 詩乃因為驚訝而略微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說，終於要推出AmuSphere的後繼機了？難道你們是在亞絲娜父親的公司測試？”
“不是啦，和RECT沒有關係。應該說……其實是一家到現在都還不了解全貌的公司……雖然是連問名字都沒聽過的新興企業，不過開發費用倒是相當充足。大概後麵有什麽基金會在撐腰吧……”和人接話道。
看見和人那種曖昧的表情後，詩乃也忍不住把頭歪向旁邊邊追問道：“這樣啊……那公司的名稱是？”
“RATH，念做拉斯。”
“雖然這理所當然，不過我也沒聽過這個名字。嗯～不過有這個英文單字嗎……？”
“在《愛麗絲鏡中奇遇》裏，有一首名為《傑伯沃基》的詩，那是出現在詩裏麵的一種幻想動物之名。有人說是豬，也有人說是烏龜呢。”亞絲娜解釋道。
“這樣啊……” 雖然很久之前曾經看過這本書，但詩乃完全不記得有這樣的單字了。
她在腦海裏描繪著圓形龜殼裏有個豬頭冒出來的奇妙生物，繼續問道：“拉斯嗎……那麽，是這家公司要獨力販賣次世代完全潛行機器嗎？不像AmuSphere那樣由許多家公司共同開發？”
依舊是和人回答：“機器本體非常的巨大唷。操縱裝置和冷卻抓果汁合起來，可能足足有這家店那麽大呢……雖然初代完全潛行實驗機聽說也是那麽大，不過之後好像花了五年左右才把它縮成NERvGear那樣的大小。至於由RECT主導開發的AmuSphere2（暫定）應該是明年就會販賣了……啊，這是秘密對吧？說著，和人求證般看向林木。
林木聳肩：“誰知道，你繼續說，我眯一會，昨天在GGO裏睡的，早早就醒來了，沒睡好……”
說完，他便將腦袋靠在亞絲娜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桐人無語的看了眼林木。
亞絲娜也是無奈，抬起手攬過林木的腰，調整了一下坐姿，讓林木睡的更安穩一些……
詩乃白了眼亞絲娜：“你太寵他啦！”
歎了口氣，和人繼續道：“好了，昨天零確實沒怎麽睡……你們有什麽想問的，我就一次性全部解答好了。”
於是，接下來的，就是問答時間。
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左右。
……
……
當林木被亞絲娜溫柔地喚醒時，眾人已經準備離開了。
最後林木和桐人把他們騎來的摩托讓給了亞絲娜和詩乃，兩個男生受累一些，步行回去了。
路上，兩個人隨意的聊著天。
“我果然還是想去啊……”
桐人忽然說道。
聽言，林木轉頭看向他：“去哪？你上次說的美國？”
“嗯。在花了一年查閱過許多資料之後，我認為聖克拉拉的大學正在研究的『腦內植入式芯片』（Brain Implant Chip），應該就是次世代完全潛行技術的正常進化形態。腦機界麵（Brain Machine Interface）應該也會朝那個方向發展。無論如何，我都想親眼目賭下一個世界的誕生。”桐人聲音堅定道。
聞言，林木聳聳肩：“不錯的理想。”
“那你呢？”桐人轉而問道：“高中畢業以後，你打算去哪？”
“這個啊……還真沒怎麽想過，畢竟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林木雙手枕在腦後，仿佛不在意般說道。
聽言。桐人微微一怔，然後牽強笑道：“不會啦……”
“嘛，誰知道，不過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消失的話，我大概會和亞絲娜一起吧……不過她明年就畢業了，我打算她畢業考的時候，跳級陪她一起考試。”
“……”桐人無言，然後笑道：“你們感情真好啊。”
林木伸著懶腰，朝他眨了眨眼，笑道：“這算什麽，基本操作罷了，怎麽樣，到時候要不要和我一起跳級？”
“嗯……仔細想想的話，如果你都畢業了，我還在上高中確實沒有麵子……嘛，那到時候就一起參加畢業考試好了。”桐人露出來自學霸的笑容。
林木露出來自掛壁的輕笑。
“不過說起來，你和亞絲娜一起的話，她有說過想去哪裏嘛？”桐人又問道。
林木想了想道：“這個話題我確實和亞絲娜聊起過，不過她說我想去哪她就陪著我去哪。”
“……所以你想去哪呢？”
“亞絲娜去哪我就去哪。”
“……”桐人麵無表情。
過了會，桐人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聖克拉拉如何？”
“哦？你想讓我陪你去美國留學？”
“反正你也沒其他目標不是嘛？”桐人理所當然道。
林木聳肩，然後露出笑意：“你說的倒也不錯啦……嘛，那就這麽辦，到時候咱們一起去聖克拉拉好了。”
桐人神色微怔，稍微想了想那樣的生活……
然後身體微微發抖，笑容燦爛：“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有趣的不得了啊。”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已經走了很久了。
忽然，林木停下了腳步，桐人疑惑側頭看向他那忽然暗淡且沒有焦聚了的眸子。
明白了，臉色微微一沉，連忙上前扶住林木：“又看不見了嗎？”
林木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時，一道腳步身接近。
但林木和桐人都沒有去在意，畢竟一路上經過他們身邊的人不少。
況且林木現在什麽也看不到，桐人一心在林木身上。
這個腳步聲的主人，自然是不會有人去在意。
然而——
在那個人仿佛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樣經過兩人身邊時，他忽然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從兜裏掏出了兩個白色的納米注射器……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兩人身上按下……
“什麽？！你……”桐人大驚，抬起眼看去。
那是一個男性，他有著隨處可見的挑染長發，臉頰瘦削的輪廓則全被厚厚的胡渣給蓋住了。
那對耳朵上戴著銀色耳環，脖子上則掛著粗大的銀鏈。此外，他上半身穿著褪色的黑色T恤，下半身是同樣黑色係的皮褲，腰上還吊著一堆金屬鏈子，雙腳被一對不適合夏天的厚重長靴包裹住，整雙鞋也給人滿是灰塵的感覺。
從他淩亂的瀏海縫隙裏，可以看見仿佛在笑的細長眼睛。
但重要的是，他按在自己和零身上的東西……
“死槍……”桐人以壓抑不住顫抖的聲音呢喃出聲，而下一刻，他便全身無力，氣力喪失地倒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林木的目光也恢複了清明，無力感湧上身體，他的身體也動不了了，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但他還是用出最後的力氣，釋放出寫輪眼幻術，在他的大腦裏植入了一個念頭——
跑去旁邊的高樓上，然後跳樓自殺……
意識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聽到了路人的驚呼。
“有人暈倒了！”
“快叫救護車！”
……
……
人界曆，378年三月。
央都聖托利亞中心的公理教會中央聖堂，在今天，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阿多米尼斯多雷特看著麵前躺在床上的銀發少年，臉上露出不知名的笑容，她俯身在他的臉頰上撫摸著，從額頭到嘴唇，神色間的笑容變成癡迷，從癡迷變成寵溺：“你將會是我最完美的藏品。”
說完，她抬起手，一道紫色的立方出現在她手中，然後緩緩插入了銀發少年的額頭。
待少年睜開和她相似紫色眼眸，她眼中的滿意與寵溺更甚——
“從今天開始，你名字是——夜靈.辛賽西斯.零。”
……
……
空氣裏有種味道。
在清醒前的片段式思考當中，桐人忽然有了這樣的感覺。
流入鼻腔裏的空氣，帶有大量的情報。裏頭包括了甘甜的花香、清新的草香，大樹那種讓人一掃胸口鬱悶的痛快氣味，最後還有讓人感到口渴的清泉氣味。
將意識往聽覺集中之後，馬上就能感受聲音洪流襲來。除了無數重疊在一起的樹葉摩擦聲、小鳥開朗的鳴叫聲，還有細微的小蟲振翅聲與遠方小河傳來的潺潺水聲。
自己到底在哪裏呢？可以確定的是，這裏絕對不是自己的房間。平常醒過來時，除了會聞到從幹燥床單上傳來的太陽氣味之外，還能聽見轉為除濕模式的空調運轉聲，以及從稍遠處川越支線所傳來的汽車跑動聲，但現在這些味道與聲響全都消失了。
而且——從剛才開始就不規則輕撫眼瞼的綠光，絕不可能來自忘了關上的台燈。按照推測，這應該是從樹葉間隙透下來的光芒才對。
桐人心中自語。
無數光線隨即奔進眼簾，讓桐人忍不住眨了好幾下眼。舉起右手擦掉滲出來的眼淚，這才慢慢撐起身子。
“……這裏是哪裏……？” 桐人不由得咕噥道。
首先看見的，是一團淡綠色的草叢。此外還有隨處可見的白色與黃色小花，以及花叢間某種身上帶著光澤的水藍***。如絨毯般的草地在短短五公尺前便倏然中止，之後便是一片深邃的森林，林中滿是樹齡不知有幾十年的參天巨木。